王老太太手上抱着喇叭,没想到被他预先点出来下一步动作,傻眼了。
徐东升接下来什么也不做,就坐在摩托车上,跟院里的人唠嗑。这里头可有不少他的客人呢!
王老太太眼看自己搞不定,连忙跑去把老头子和王有余夫妇叫回来了。
徐红梅一路上战战兢兢,看着男人和公公的黑脸,一句话不敢说。
到了宿舍院,有人大喊:“王家回来了!”
随即众人让出一条道来,徐东升在人群中心笑得没心没肺。
爷俩脸色更黑了。
王有余勉强笑着同小舅子说话,“老三今天怎么过来了不跟我们说一声?”
徐东升脸上带笑,眼里却冰冰冷冷,“怎么说?你们也不常回去看看爹娘,连搬家了都不跟爹娘说,他们上回过来还走空了,可是伤心得很。”
王有余爹的脸沉下来,面向徐红梅,“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要给亲家打电话的吗?老二家的,你是不是忙忘了?”
在家耀武扬威的徐红梅,此时此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肩膀缩起来,小声道,“是我工作太忙,漏了说,我错了。”
王有余板起脸,“你看看你,这样一件小事都做不好!就是再忙也得跟丈母娘解释清楚,闹误会了!明天我再亲自回去请罪。”
当着这么多熟人的面被接连训话,徐红梅脸色涨红,喏喏应声,“是。”
徐东升不发一言,颇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演完这出戏。
王有余走近,脸上带着笑意,踮着脚把手搭上他肩膀,“老三,正好你过来了,跟我们回家去吃顿饭。”
把肩膀上的手拿开,徐东升笑呵呵,“不了,我挺忙的。前几天大姐回家哭诉遇到困难了,家里担心,让我过来看看。既然亲家没有生病,我回去跟爹娘说一声,他们也就放心了,这钱。。。。。。”
他语气拉长,“或许是另有用处。”
王有余尽管尴尬,但也是糊弄过了一关,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听到他说:“对了,既然你们都在这,那就顺道把借条给签了吧。”
徐东升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并一支笔。
王老太太急了,“钱是你大姐拿的,你找她要去啊!”
“哦,你刚刚不是说没见过钱吗?现在又知道有这笔钱的存在了?”
王有余老爹是钢厂的一个小领导,最是好面子,狠狠瞪了老婆子一眼,让她别说话,越搅越乱。
“要不我给你们念念?‘本人徐东升于’。。。。。。”
“不必!”
王有余老爹连忙喊停,要真是让他当场念完欠条,他这张老脸就不用要了,他们家还得在院里过日子。
王有余从后背推一把徐红梅。
她小声祈求,“老三,你别闹了,我签就是。”
徐东升垂眼,对这些小动作一清二楚。
他躲过对方伸过来的手,把欠条放到王有余面前,“欠债得一家之主来签字,让女人出头算什么?钱也不在她手上。”
王有余看了眼自己老爹,忍着气,拿过笔。
徐东升还在一旁提醒,“哎把字写清楚点啊,我读书少不认字,万一你写的我认不出来,下次还得去钢厂找人,这多耽误你的时间啊。”
王有余咬咬牙,下笔时候一笔一划地签字。
早就知道这小子是混混,没想到现在当了大老板还是一身的混混习性,连面子都不要了敢这么闹。
徐东升检查过欠条没问题,工工整整折好放进兜里。
然后他还很小气地从老太太手里拿回自己的破喇叭,“大娘别给我扯坏了,下次还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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