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头,也有上山下乡回来的同志。
进考场的时候,都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他们干部子弟,从小受教育的条件和普通人就不一样。
哪怕去乡下历练了几年,从前的基础也没落下,从考场出来当然是自信满满。
不像宋声声,勉强被爹妈送去读书的时候,就被骂。
在学校里,也不受临时代课的老师的欢迎,在这方面,被打压的还真没什么自信心。
宋声声一路愁眉苦脸。
等上了车,她才慢慢从艰难的考试里缓过来。
再坏就是考不上,已经差不到哪儿去了。
傅落池一直乖乖待在车里等家长,他的感冒刚好不久,出门的时候穿得厚厚的,帽子、围巾、手套、连耳罩也没落下。
男孩脖子上的围巾还是妈妈给他织的那条。
他很少会戴起来,弄脏了就得洗,洗的次数多了就不能要了。
往往,他都是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不舍得拿出来用。
车门打开,外面冷飒飒的风趁机钻进来。
冷冽的雪意里,扑面而来熟悉的馨香。
傅落池忍不住往车门的方向靠近,“妈妈。”
宋声声上了车,一把将他搂到自己身边,她的手刚从傅城的口袋里拿出来,很暖和。
她碰了碰儿子的小脸,“小池一直在车里待着,冷不冷?”
这车只能防风,要说多暖和,也没有。
宋声声感觉小池的身体素质,并不是特别好,也没有很健康。
大病没有,小病不断。
男孩安静待在母亲的怀抱里,摇了摇头,张开双臂慢吞吞的抱住了她,“不冷。”
傅落池说:“妈妈,我今天穿了很多。”
里面有秋衣,还是保暖羊绒毛衣,外面套了件厚厚的棉衣。
宋声声摸了摸他的手,是热乎的,她稍稍放下了心,然后就要看见了他脖子上的围巾。
这还是去年冬天的时候。
她给织的。
围巾看着还很新,没有反复水洗过后的陈旧。
“等过几天,妈妈有时间再给你织一条围巾,你出门就能换着用了。”
男孩听见似乎很高兴,小脸都憋得红了。
傅城也想要,他还记得她走之前给他的那件毛衣。
黑色的,很合身。
这件毛衣,他先前没舍得穿,现在都还好好放在衣柜里。
“我也要。”
宋声声听到傅城的声音,她顿了顿,说:“我手疼,再说吧。”
傅城捉住她的手,“哪里疼?手指还是手腕?我给你揉揉。”
宋声声想抽出手,奈何扛不住他的力气,拿捏的分寸都刚好,既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又不容易让她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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