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长公主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挥退了下人之后,冯氏害怕的握紧了成伯远的手。
想起方才端阳那若有若无打量的眼神,成伯远也罕见默了默。
脸色阴沉,像是风雨欲来。
良久,坐在椅子上的成伯远沉声道,“若长公主发现了,怕是会恨我们承德侯府和贵太妃娘娘入骨,长公主与陛下感情深厚,大可以请旨,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又何必赌上女子的婚姻大事。”
“对…对…”
冯氏听了这话之后也觉得有理,心下定了定。
“长公主心仪晟儿,都为了晟儿从公主府住到了侯府来,定然不会发现当年的事。”
说起自已的大儿子,冯氏就想起方才在大厅的事,心里堵的厉害。
“平日里见着我恨不得躲着走,像是躲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如今娶了公主,腰杆子硬起来了,都敢跟我顶嘴了。”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成伯远听了后,神色异样,手指不断摩挲着茶盏边缘,眸子幽深。
“公主和晟儿夫妻感情深厚,是好事。”意味深长道了一句。
饮着热茶,脸上浮现出一丝狠辣,被浓重的水雾遮掩住。
长公主,绝不能留。
另一边,跟上去的成晟见公主脸色不好也不敢说话,一路沉默的进了春华苑。
“殿下……身子不好?”
迟疑的问了一句。
端阳脸上的寒意落了下去,浮起浅浅的笑,姣好的面容一时让成晟看的愣了一瞬。
“后宫妃嫔争斗,母后生我之时难产,所以才……”
垂了垂眸子,罕见的露出一丝脆弱之情。
垂下的睫羽遮住了眼中的冷光。
生她难产是真,她身子不好是假,母后身体因此落了病根。
成晟对孝仁皇后缠绵病榻,最终撒手人寰一事也有所耳闻。
见她一时伤感,心里也揪着疼。
手指缓缓握住她纤细的肩膀,将她大半身子拢在怀里。
声音温柔,像是一股清泉,“我因幼时救了我二弟,身子早早就垮了,离不开汤药,嫁我委屈了公主,但是有我成晟在一日,我便会护着公主。”
成晟幼时还是满载家族期望的嫡长子,天资聪颖,只因他二弟顽劣,寒冬腊月落了水,成晟路过之时不顾自已的安危救了弟弟,这才垮了身子。
先帝赐婚之时,本来更加属意与公主年龄略略相近一些、身体康健的嫡次子成晖。
尚公主之后虽说是多少人家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但是驸马不得纳二色,还要勤谨奉上,几乎是入赘了一个儿子。
对于当年的宠妃母族来说,成家已经有了侯爵,既想利用公主添彩,又不想把自已唯一健康的嫡子舍了出去。
最好的选择就是他这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
嫡长子,未有婚约,身体不好,怕是未来难以有所出,日后一切都由他的亲弟弟,名正言顺的继承。
那时的成晟无所谓娶谁,意志消沉。
可是后来,一女子身穿似火的红衣,于赛马场上肆意张扬,在一众儿郎当中那样耀眼夺目,夺得魁首。
他死寂一样的心突然就跳动了起来。
是嫡公主,他的未婚妻,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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