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不喜欢,不想见。
以前有任何心事都可以对他讲,有任何委屈都可以向他寻求安慰,现在却只能说一句违心的:“挺好的。”
“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沈聿说。
霜序没想到被拆穿得如此之快,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扣着手指问:“是子封哥跟你说的吗?”
沈聿的声音被电流同化,听来有种平泛的淡漠:“不是告诉你,有事就打给我。”
“只是个相亲而已。”霜序说,“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专门跟你讲。”
电话那端是一片静默,过了片刻,沈聿才道:“不喜欢就不见,不要委屈自己。你还小,没到需要相亲的时候,妈那我会解决。”
谈不上委屈,只是为了寻求一种和平,成年人的世界,谁都没办法百分百地如意。
任性是十七岁之前,处处有人宠着时的特权。
霜序语气平稳地道:“哥,我没有觉得委屈,我已经二十二了,相亲也没什么。而且他人挺优秀的,干妈选的人……”
她没说完就被沈聿打断:“喜欢他?”
霜序哑了哑。
“小九,哥哥带你回家,把你养大,不是要你受委屈的。”
沈聿嗓音低下来,霜序忽然想起第一次在街头相遇,她哭得泪眼朦胧,他温柔而耐心的语气。
她鼻腔蓦地一酸,夺眶而出的眼泪根本来不及压制。
“不管为了什么,都不需要你牺牲自己。你只要开心就好,别的什么都不用管,麻烦都交给我来处理。”
沈聿说:“相信哥哥好不好?”
眼泪无声地淌了满脸,霜序把喉咙里的哽咽藏住,闷闷地“嗯”了声。
挂完电话,霜序把脸埋进枕头上,无声无息一动不动。
她知道自己有多幸运,才会在八岁那年遇见沈聿。
偶尔极少数的瞬间,会自暴自弃地想,是不是没有遇到他更好?没有拥有过的东西,就不怕被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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