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昏暗,江束抬头看向苍穹,阴沉沉的光将他的影子映得很模糊,他说:“阿琅定还在杭州……”
他默了片刻,声音低似呢喃:“他为何要躲着我,是害怕吗,可我没有再伤他了。”
青云见他背影孤寂,不禁唤道:“公子……”
江束微微垂眸,望着院中溅起涟漪的水洼,这让他想起躺在污浊里的老鼠,呕吐感卡在嗓子眼里。
他撑着栏杆,闭眼不再细看:“舅舅因父亲的事,一直对李叔心怀愧疚,请他出面吧。”
青云轻声应是,躬身退下。
江束压下喉间不适,缓步走过回廊,院中梨花开得正好,树下有人撑着油纸伞,在霏微春雨中捡飘落的花瓣。
他未曾多看,对他见礼后也不等人回话,径直往亭中走,江瑀看他目不斜视,煮茶的手微顿半空:“阿束回来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院中人抬高伞檐,往凉亭中扫了眼。
江束眸底漆黑,端坐石凳上的身形,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两下。
他不想记起牢中情形,可那些记忆却挥之不去,说话时语调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委屈:“哥哥是怪我私设盐场的事吗?”
江瑀抬手倒了盏茶,推到江束身前:“若不是你淮瑾兄长出面,哪是三天牢狱之灾压的下来的,你以后做事……”
江束看着茶盏,头一次打断了江瑀的话:“若不是你让我不要轻易害人性命,这事不会有人发现。”
江瑀抿紧唇线,眉宇微蹙:“那我若是没说过这话呢,你还真敢背负几百条无辜性命不成?”
庭院中风声飒飒,江束犹豫了一会儿,说:“不敢。”
江瑀蓦地松了口气,他紧紧握住弟弟的手,温声说:“阿束,离那些刀口舔血的人远着些,你是个读书人,与他们不是一路的。”
“若你想找阿琅,我不拦你,你可在江湖上雇些正派侠客,你想啊,阿琅本就胆小,你找的那些人浑身血腥气,等会将人吓跑了怎么办。”
江束觉得哥哥越发天真了,正派侠客大都拖妻带子,谁肯为了他得罪朝廷和落霞谷。
再说阿琅身边围着众多高手,又有舅舅在,怎会被这些人吓到。
石桌上落了一捧湿润的梨花,淮琅收了雨伞,坐在桌案边,正在想着说些什么,就听江束道:
“兄长,我手臂已经好了,你答应的事也该兑现了。”
江瑀见他眼眸低垂,看都不看淮琅,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恨不得将他的脸捏过去。
淮琅哪里知道皇兄答应了江束什么,指尖拨着花瓣玩,冷哼了一声:“不急。”
他端起茶盏,浅浅啄一小口,目光顺着白瓷盏沿飞速打量了江束一圈,说:
“阿束,你怎么瘦了这许多?”
江瑀轻轻呼了口气,心想:弟弟一向聪明,这下就算认不出来,也能猜出来吧,你这可是拜淮瑾所赐,他哪能不知你为何消瘦。
江束闻言勾唇浅笑,眼底仿佛堆砌着终年不化的寒冰,说:“折腾了人,还要讽刺几句,兄长厉害呀。”
江瑀听不下去了,起身拍了拍江束的肩膀:“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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