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此话后,江瑀见小安子犹疑着不敢答,又想想前面二人的对话,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荒唐!我吃不下饭关你什么事。”
他骤然起身,拿了椸架上的外套披上,脚步踉跄着往门外走去。
小安子吓得面色死白,快速的拦住江瑀,目露恳求之色地看着他:“公子别去了,奴才没事的。”
见他执着的要去寻主子,小安子抓紧他的手臂:“要是公子去寻主子质问,奴才可不一定还有命活,公子真要如此冲动行事吗?”
江瑀定定地回看小安子,神色渐渐恢复了冷静。
他转身回到床边坐下,夹了个烧麦,忽地又想起了什么,说:“叶拕做的醒酒汤清爽开胃,你去让他做一份来。”
小安子眼神有些躲闪:“叶拕被派去做任务了,奴才去给公子做醒酒汤。”
江瑀怔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
房间内恢复了寂静,只余窗外的雨声,丝丝凉意透过窗棂。
*
三月初,江束的好消息就来了,状元及第。
收到信的时候江瑀惊诧不已,他知道自己弟弟一向聪慧,从小便过目不忘,凡是看过的书少有不记得的,但这十七岁的状元,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幼时在家念书时,玩笑间他还问过母亲,是不是生他的时候将所有聪慧都留给弟弟了,所以自己才会这么笨。
母亲笑得眼角都沁出泪来,抱着他柔声安慰:“阿瑀,你一点都不笨,你心思纯稚,性子又好,将来过得定比阿束舒心些。”
没有啊娘亲!
我太笨了,我识人不清,身陷囹圄……
娘亲!你别走!你带我一起!
“娘亲别走!我错了娘亲!你带我一起!娘!娘……”
淮瑾在院中练剑,听他梦中哽咽,扔了剑奔到躺椅处。
他见江瑀满脸都是泪痕,心里骤然一痛,伸手揽过他腰际,将人用力抱住。
“阿瑀醒醒,阿瑀……”
“阿瑀别怕,我在呢……”
江瑀哭得声嘶力竭,可梦中的人影只是越走越远。
隔着那般远,隔着薄雾朦胧,可娘亲目光中的失望却依旧清晰,像是天上的太阳一般,明晃晃的穿越生死,让人不敢直视。
身子被人轻轻摇着,耳边是急促的呼声,江瑀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淮瑾抱着自己。
他心中的恨意霎时喷薄而出,像冲破了栅栏的野兽,将理智吞噬得一干二净。
他想也没想,就抬手给了这人一巴掌:
“都怪你。”
淮瑾一下被打蒙了,他唇线抿紧,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怀里人,直到他积聚着恨意的双眼渐渐浮出害怕来。
江瑀浑身发抖,睫毛在日光下轻颤,慌忙捧着他的脸轻轻揉着:“疼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人拽到身前吻了一下:“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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