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沉默的转身离开。
背影不知为何,显得沉重又悲伤。
都说下山容易上山难,但村长却截然相反。
这一路他走的踉踉跄跄,一点也不像刚才拉着林殊上山的从容。
风吹着诡谲阴森的树林,带出沙沙的声响。
一晃眼的功夫,村长已经走下了山。
他在村口停住。
忍不住往回看。
那山上的庙已经变得渺小,被树遮掩。
“爹……”
突然一声温润,声线干净的男声传来。
村长转头看去,一个宽肩窄腰,欣长如竹的男人进入他的视线。
他长得和林殊有两分像。
村长看着他,眼前有一些恍惚。
“爹……”
男人只好又喊了一声,上前几步。
“回家吧。”男人说。
“哎……回家。”村长低低的应了一声,拄着黑伞,带头往前走,“清竹啊……有空多去看看你弟弟,他一个人会寂寞。”
林清竹听见这句话,脚步顿了顿。
他低低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爹。”
风吹乱了树叶,沙沙的声音不断。
嘈杂的声音也让林清竹的心绪变得杂乱。
痛苦,愧疚,庆幸……
交织成一张大网,将他死死的裹住,连喘息都困难。
“你娘呢?”村长林平安问。
“在家。”林清竹看着前头父亲的背影,低声的说。
“嗯。”林平安沉默了一会之后,干巴巴的应了一声。
清晨已经变成正午,阳光也从东边移向正中。
他们绕过一座又一座规律有序的房屋,来到了自己家门口。
他家是一个很常见的农家小院,有一个四方宽大的院子,高高的围墙将这个院子围住。
林平安沉默的看着大门上的铁锁头,手将黑伞捏的死紧。
林清竹走上前,沉默的从口袋里取出钥匙,拿起铁锁头,用钥匙对准锁口。
几下之后,铁锁头被取下来了。
叮铃哐啷的声音,听得人心烦。
林清竹将铁锁头拿在手里,推开了门。
一条铺着碎石的小路,从这头的大门连接了那头的中堂。
那头的中堂里,一个穿着青色袄裙,长发用一根玉簪子固定住的漂亮女人怀抱着一个布娃娃,安静的坐在椅子中,满脸温柔的哼着歌:
“乖啊乖,娘的乖宝最最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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