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从高高的楼顶上升起来了,放出冷冷的光辉,与路边的霓虹灯交相辉映,越发显得寒冷。一阵刺骨的寒潮袭来,仿佛是一台巨大的冰箱,把这整个的城市都给冻僵了,只有路两边依旧站立的垂柳,轻轻地摆动着它那光秃秃没有一片叶子的枝条,给这寒冷的夜晚带来了一点点的生机。而那天空中的星星,好像也惧怕了这寒冬的威力,不安地眨着眼睛。
一间巨大的办公室里,此时却温暖如春,一张硕大的办公桌摆放在房间的一角桌子后面的墙脚里,是一个足有三米多长的豪华的全封闭的鱼缸,里面布设着几座假山和好些不知名的水草,两条金色的龙鱼慵懒的浮在水中,不时地轻摆一下鱼尾。在办公室两面的墙边,摆着两排真皮沙发。每排沙发的前面,各放置着一条红木制做的茶几,几上的两个杯子里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办公桌后那张宽大的按摩椅上,躺着一个身材瘦小的人影。被那巨大的办公桌和按摩椅一显,就好像是一只猴子,坐到了书桌前,十分的滑稽可笑。他也就四十来岁,一张长长的驴脸上,长着一对圆溜溜的鼠眼。那鹰钩一样的鼻子上,架着一付金丝眼镜,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只见他神态自若的微闭着双目,嘴里轻轻地问道:“你是说他们都被警察给带走了?”
“是的,我下午去医院的时候一个人都不在了,我打听了一下,护士说他们都得警察给抓去了。亏得我中午到您这来了,要不然恐怕也陷进去了!”
说话的是坐在沙发上的一个二十五、六岁,面目白晰,略带阴鸷的青年,正是黑龙帮M是分堂的老二。而坐在他身边那个六神无主的,正是调戏许瑶瑶的中年男人,也就是黑龙帮M市分堂的堂主,那阴鸷青年的大哥。
“范堂主,希望你看在同属黑龙帮的分上,帮兄弟一把,打听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好好的警察会突然的翻了脸,把我们受伤的兄弟全都给抓了进去。如果能够将他们捞出来的话,兄弟感激不尽。以后M市有事情尽管言语一声,咱们M分堂的兄弟一定会全力以赴”“你这话是这么说的呢!”
椅子上的范堂主打断了他的话:“老牛哇,你我同属黑龙帮,相互照应不是应该的吗!你放心,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好象还没有我摆不平的事情呢。我相信等一下底下的人就会打探清楚,如今你就先稍安毋燥,等候消息吧”“大哥,余所要见您!”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站在门口的年轻人冲着桌子后的范堂主通禀道。
“快,有请!”
听了门外青年的话,范堂主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他吩咐完后,转身冲着沙发上的二人笑道:“你们看,这不就有人给咱们送消息来了吗!”
说着,就走向了门口。
不一会儿,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范堂主忙亲自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满脸堆笑,十分亲热的说道:“哎呀,余大哥,总算把您给盼来了,我们几个人都要急疯了!您快给我们说一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话音未落,余所长已经走了进来。看到了他的模样,大家都是一楞。只见上午还是趾高气扬,意气风发的余所长,先如今却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满面憔悴,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来了余所啊,您这是怎么了?”
沙发上二人也站了起来,那老而看到他颓废的样子,不解的问道。
“别再叫我余所了,我被停职了!”
愁眉苦脸的余所长郁闷地说道。
“啊,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范堂主抢着问道。
“怎么不可能,就是下午的事儿。”
一提起下午,他还有着一脸的不甘。
“为什么呀,你老兄不是干的好好的吗?”
范堂主一脸的疑惑。
“为什么,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才来这儿找你的!老范,你能告诉我那姓刘的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吗?”
“那小子不就是个孤儿吗?”
那阴鸷青年口中喃喃说道。
“孤儿?”
余所长悲愤的说道:“你恐怕是弄错了吧!我前脚把那小子弄进派出所,后脚那几个丫头就拿着商场的监控录像找到了分局。偏巧住管信访的老方和我关系不错,他想把她们糊弄过去就算了,于是就留下了证据要打发她们走。谁知道其中有一个丫头,竟然当着他的面,就给新华社的记者打了个电话”“新华社记者?一个M市小丫头怎么会认得新华社记者的,她不会是吓唬人的吧?”
范堂主不相信的问了一句。
“吓唬人的?你以为我们是干饭什么的?等那丫头出了门,老方又重拨了那个号码,把他都快吓傻了!”
余所长悻悻的说道:“多亏老方多了个心眼儿,又重拨了一下那个号码,要不然啊,你我再见面时,哼哼,恐怕就是在法庭上喽”于是,余所长就将他从那位信访科方科长那儿打听出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老范呐,我刚刚听所里的兄弟们说,那小丫头放出话来,说必须要抓到你的这位朋友,这件事儿才能算完呢。如今分局的张政委已经下令通缉他了,你看是不是让他躲一躲?”
听余所长讲述完事情的经过,几个人都惊呆了原想是手到擒来的一点儿小事儿,如今却弄得如此的不可收拾,办公室里立时一片寂静。
半晌,范堂主轻声向余所长问道:“老余,你说我的朋友就非走不可么,难道说连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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