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
湫儿跳到树下,抬头问道:“你去吗?”
金云骞一缩头,想到几天前,她可笑的嫉妒心,闹得两个女孩之间很尴尬,又见湫儿不计前嫌地带东西给她吃,她笑道:“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湫儿心里想着江如济,虽然弄不懂江如济和金云骞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管那么许多,只是遵循自己的心行事。
依然是白天那条铺着长短不一的青条石的街道,此时已经没有一个人。湫儿看到那家酒楼还亮着昏黄的灯。
酒楼老板是个体态丰腴的中年妇人,喝了酒的脸有点醺醺然,摇着手中的帕子边走边扇风,见到湫儿呆站着,也不招呼,只泼辣道:“小三子,你今早点回吧,家里婆娘娃子还在等着呢!”
湫儿看那个叫小三子的人,就是白天殷勤给他们布菜斟酒的人,他高兴地答应了一声,老板娘甩腰摇臀地回后院去了。
小三子端来一个又沉又深的木桶,闷声落在江如济的面前,摔在桶里的赃物帕子,溅出的水花,嘣了江如济一脸。
“哎,你记得把二楼楼梯都擦干净,天亮了老板让你走,你才能走知道吗?”江如济乖乖地点点头。
他撸起袖子,坐靠在墙角,掉下两缕头发,贴着额头,脸上前襟都是汗渍,原先穿着的那套外衣已经不见,只穿了里面一件雾蓝色的衣裳。
湫儿见他伸进桶里黑乎乎的脏水,捞起小三子丢的帕子拧干。拱起身子,沿着墙角仔细擦拭起来。
湫儿眉头一挑,不解地拦住小三子,“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要做这些?”
小三子扭头看他,道:“这小子没钱付饭钱,老板娘叫他干活抵钱。”说完,摇摇头走了。
湫儿见江如济的脸,刷地一下子通红,又低了低头,她的脑袋轰地一下,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他,自从认识他,他总是衣饰一尘不染,他身上总是香气缭绕她鼻尖,可眼前的他却一言不发地干着最脏的活。
湫儿收回错愕的目光,隐着眼底的热浪,也挽起袖子,跪在他身边,拿起另外一块破布,卖力地擦起地来,她如果还去问东问西,江如济估计会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什么不说,和他并肩一起做,江如济看着她,感激地冲她笑了笑。
湫儿也笑了起来,这几天心里的郁结,随着体力的消耗,肩膀的酸痛,都烟消云散了。
待到天明鸡叫数遍,这个酒楼已经焕然一新,老板娘摸着楼栏,桌面,又去后厨看着摆放整齐,洗刷一新的碗碟,满意地频频点头。
江如济又向老板娘道歉,老板娘眼神示意小三子把江如济的衣裳拿来,交到湫儿手上,拉过湫儿低声道:“小姑娘,这是他抵押的东西,他对你是真心,我那死了的当家的也是那么对我好,你不要让他跑掉了。”
湫儿红了红脸,偷看江如济,他去后厨洗脸去了,老板娘又拿给他们一包干粮。
江如济、湫儿虽然干了一夜活,但是一点都不觉得累,江如济第一次凭着劳动收获了报酬,心里还觉得很有成就感。
余天凌、风隆采的草药,质量好,种类多,卖的还便宜,去了药店就换到了钱,虽然不多,大家都十分欢喜。
到了西南府衙,江如济面见了郡守,郡守拿出唐舒瀚的书信。他们之前约定好,到了西南,就把西南的消息写信发出给他。
江如济展信一看,紧紧盯着面前的西南郡守,不安难以抑制地涌上了他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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