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掌心由他的肩头缓缓滑落在胸口,掌心贴上他的心,剧烈地震动仿佛一下下亦敲击在自己心头。
“珞儿……珞儿……”喑哑的声音喃喃低念,深深地叹息,一个惊喘出声,他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入屋内,绕过藤花绢绣木雕屏风,将她放到柔软的床榻上,水晶纱帐,鸳鸯锦绣,昏淡的烛光,渺渺熏香,蕴染暧昧而温柔缱绻。
深沉眼眸染上迷离,手指轻轻拉开她腰间随意打结的丝带,纱衫滑落……白玉无暇凝脂肌肤在昏暗的烛光下美得动人心魄,他动情地吻上那片肌肤,轻缓地爱抚蔓延在白皙的肢体上,颤栗如潮水席卷。
宝珞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揪住床榻上丝绒软垫。玥……玥,这般亲密抚摩,直让她沉沦在他温柔地触碰中,可是又紧张得不知所以。她想看他炙热的眼瞳,布满自己的身影,她想抚上他的脸,拉下他的身子深深亲吻;可是,却只能无法抑制地轻轻颤栗。
身上的衣裳缓缓滑落,长发绸缎一样铺散在榻上,层层叠叠,乌黑似墨,如波光涟漪,衬得雪色肌肤更为柔白莹亮,她是多么纯白无暇的女子,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他指尖停在脸颊,眼眸深情凝视着眼前爱入骨血的女子。如果这是梦,永远不要让我醒来,指尖微热的柔滑触觉,真实得让他眼底也热息氤氲。珞儿,即便是历经生死遗忘,你的音容笑貌,已凝刻在心底,什么都不能阻止我再次爱上你;胸膛里那颗沸腾难抑的心,从此只为你而跳动;为这一瞬交付身心的拥抱,历劫千难,也无怨无悔;即使性命终结,也在所不惜。
眼里有一丝湿润的光彩闪动,“珞儿……看着我。”
她眼皮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睛,瞧见了他紧紧凝视着自己,那般的深情,仿佛是凝视着世间唯一的瑰宝。
“珞儿,你可愿做我的妻?”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带着一丝不确定,以及满满的期待。
她抬手抚上他的脸畔,声音极低,“玥,我愿做你的妻,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那细软的声音如羽轻柔,似仙乐缭绕,攥住了呼吸,他埋首青丝,再也难抑眼里涌动的波光涟漪……
“珞儿,我爱你。”用尽一生,毫无保留去爱你, 一个字一个吻,绵密落下。
皎月隐入了云层,风过竹林,有蝉鸣悠悠,安静得可以听到水面涟漪叠漾,清凉微风丝丝拂入室内,吹不散缱绻热息。绢绣屏风后交缠的身影,青丝缠绕、十指相叠;深浅难辨的喘息,指尖游移,带起一缕缕悸动随着血脉汩汩流淌,触觉点燃灼热的呼吸,理智一点一点逐渐被吞噬。
宝珞惊呼一声,“玥……你,你没有,隐……隐疾……”
“谁说我有病,是你非让我吃了这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呜……玥……你骗我。”
那声音瞬间被封住,只余低低呻吟喘息……
春暖雁归阁(八)
翠竹环绕,碧空如洗;竹林间晨练女子,招式却迟缓无力。今儿练功又是这般心不在焉,时而抿嘴傻笑、时而懊恼羞怯。索性停下了身形,躺倒在布满青竹叶柔软的地上,望着头顶摇曳的竹梢神志漫游飘荡。
想着昨夜的画面,依旧脸红心跳,唉……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怎么会误以为……
今儿一早在他怀中醒来,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窘得蒙住薄被死都不准拉开。玥隔住被子抱了抱,轻笑出声,想也知他定是笑得一脸戏谑,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珞儿,我会早些回来。”
明歌将衣袍送了过来,他换好朝服,又隔着薄被搂住她,在额发青丝间印下一吻,才匆匆赶去早朝。她拉开被子,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里甜蜜得无法形容。
厨子说是他将早膳的海蛎子熬米粥也全都吃了……她赶紧吩咐厨子、明歌往后不必弄药膳了,就按着从前的膳食来布膳即可。
她是他名符其实的妻子了呢,前世今生,俱都未曾经历过男女之事,可是,即便是没有,受过特训的颜陌也是懂得要怎样去取悦男人。可是,昨夜,面对的是玥,却是紧张得手足无措,慌乱得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她爱他啊……没有了理智,没有刻意取悦,有的只是单纯动情地反应。玥的反应……也是很青涩呢,宝珞捂住嘴,难掩笑意。
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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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三年八月
江洲临川郡郡府奏报,前羽林军统领安泰在押解流放交州途遇江洲流寇,押解官与犯人均惨死匪寇乱刀之下,死无完尸;朝堂众臣闻知有道惋惜;有道此乃天意有唯唯诺诺不予置评;此两朝重臣之下场惨烈不免唏嘘。
宋土两国交战,土谷浑大军虽退居百里之外,宋军依旧咄咄进逼,土国军备无以为继,兵力折损尤胜宋军数倍之众,民生衰退为近数十年之最。遂土谷浑国君遣使臣来宋,乃递交求和国书,割地五百里,协停边境之干戈,再行开放通商。
虽说此议土国放低姿态,也已无力赔付,唯有割地为愿,文帝从政以来以攘外必先安内为重,常年战事于国体有损无益。遂文帝允,接受土国于九月初一益州城郊签订两国停战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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