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周佳延抽哒着鼻涕询问。
姜早有些好笑:“跟我有什么关系?”
用纸巾用力地擤了下鼻涕,周佳延道:“你被送过来,还把自己的爸爸送到了监狱里面,你的未来有什么打算?难不成真的要依附我哥一辈子?”
姜早愣了一下,笑着说:“没有那么惨,我好歹受过高等教育,就算周黎川再怎么值得托付终身,我也不会一辈子只靠着他过日子的。人嘛,总得有自己的消遣。”
话题被扯开,周佳延难过的情绪总算缓解了一些,开始追着姜早的画不放。
“你那个画,上次我在画展里面看见了,那个画展不适合你,下次不要去了。”
姜早笑了出来:“你还蛮会看,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周佳延不服气:“我从小就上各种艺术鉴赏课,看个画还是轻飘飘的。那个展会是为了另外一个新型艺术家做陪衬的,满场画作都是为了那个画赛博朋克风格的作者背书。”
姜早点头:“是啊,赛博的大漠孤烟,蒸朋的阳春白雪,我到现场布展那天就看出来了。”
周佳延有些惊讶:“那你还去!还在那里心甘情愿做陪衬?”
姜早耸耸肩:“那个作者是叫我参加画展的教授的儿子,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教授叫我参加画展,估计也就是为了儿子铺路。”
“你都不生气?”
姜早摇头:“不生气啊。”
周佳延无语:“人家拿你当枪使,你还乐呵呵地去给别人唱戏,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说完不等姜早分辨,站起身就往外走:“我非要给那个主办方打电话不可,也不看看自己家儿子有没有那个能耐,画得乱七八糟,整幅作品不知所云,要技巧没技巧要审美没审美,打着创新题材的幌子夹带私货,也不怕被创死在窝里。还真是什么人都能出来参展了……”
姜早挠了挠头,没敢去阻拦,她的话其实还没说完。
她不生气,是因为这个教授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大学时候卖出的第一幅画就是由这个教授牵线搭桥。虽说每次她都要从中抽成一部分,但若是没有她,自己也不会那么顺利的完成学业。
此事以后,教授与她之间的恩怨算是两清了,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再无瓜葛。
……
周佳延不知道怎么,为了给姜早鸣不平,折腾了一个下午,最终画展那边亲自给姜早打了电话致歉,大小姐才算是消停下来。
晚上周黎川回来,撞见的就是家里的两个“磨人精”竟然没有针锋相对地捣蛋,反而和谐地坐在一起吃橘子。
青中带黄的橘子酸涩无比,吃得周佳延连连皱眉,反而是姜早津津有味。还嘲笑周佳延吃橘子也要流口水。
“好吃么?给我一片尝尝?”周黎川走过来,搭住姜早的肩膀问。
姜早从自己的橘子上掰下来一块塞到周黎川嘴里,酸得周黎川差点吐出来。
“这么酸!你怎么吃进去的?”
周佳延像是终于找到了队友一般,连忙出声道:“对不对!我就说绝对是你的味觉有问题。”
姜早略微愣了一下,立刻恢复了神色说:“可能有些感冒,鼻子不通气,连味觉都受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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