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小腹一凉,下意识夹紧了双腿,“什麽乱七八糟的,比赛,继续比赛。”
刚刚这场骚动这才终於结束,两方人马重新上台的时候,台下又恢复了热闹。
一个瘦高个的男人被身後的同伴推着出来,不情不愿地跑到武器架旁边拿下一把大砍刀,到了场中以後,他还像模像样的左右比划,把砍刀甩出了花来。
见对面的人不理他,这个瘦高个呲着大黄牙冲着调整长弓的对手蔑笑道,“你不会也会像刚才那娘们唧唧的家夥给我丢东西吧,哈哈哈,那多胜之不武啊,我就说,傻娘们学什麽男人乱射箭。。。嗷!”
“劈啪!”
站在他对面的彪悍女兵直接抄起长弓把他的脸打歪到一边,随後几下狠辣的抽打把他整个人都打懵了,等到他举刀想要跟弓柄对杠,对面直接一脚狠狠踹在了他的大腿根部处,把他蹬出去一丈远。
男人翻倒在地,捂着大腿站了起来,鼻梁上都是汗,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怕的。
就差那麽一点点,就差那麽一点点!他家就得绝後了!
把他踹飞的女人挥了一下手里的长弓,从身後拔出两支蜡头箭对准他:“少废话,你上来是讲笑话的还是来打架的?!”
被踢飞的男人半天没能缓过劲来,看得台下的众人全都露出一副心有戚戚兮的样子,那边的女兵们纷纷叫好,看着他们的苦瓜脸笑成一团。
李芝瑶看着台上的热闹,笑着端起了茶喝了一口。
一年前她在母皇旨意下拿到人的时候,这些还都是参差不齐的质量,有的是从小就有过功夫底子的侍女,有的是出生商贾想要抱皇家大腿的女郎,最让她在意的是几户出生手工匠人之後的,尤其以刚才那位小白花为例。
她据说是墨家巧匠的血脉,是看了李芝瑶的征招令後加入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因为家学渊源,虽然家族中并不看重女子的培育,但是可能因为她本来是族中天赋最好的,又颇为受宠的幺女,她从小要学习那些技艺也没人拦着。
随着她渐渐长大,展露出的才华甚至远超那些同龄的少年郎,只可惜以女子之身毕竟无法继承家业,最终还是要嫁出去,看到那告示之前,她的家里人已经相看好了亲家,是一户门规十分严谨的大族,就连後院妾室规格也是严格的按照祖制来。
虽然家族中脱了工匠贱籍,渐渐也开始做别的营生,但她进了宅院也只能当妾,想来若是嫁了进去,这些心血多半也只能付诸於宅院之争中,何其可惜。
虽然看起来小白花,但她骨子里还是傲的很,手上有功夫的人,性情多少带着点清高。
不想做妾,只想钻研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於是她便在离家出走後接了这征召令,名正言顺入了辉山军,开始了为长公主那些无穷尽奇思妙想买单的幸福科学怪人旅程。
除了她,还有一位医师留下的年轻寡妇,因为家里没男丁,被亲戚邻居逼得过不下去,便带着孩子来投奔了大长公主麾下,她的医药天赋卓绝,虽然本身是个药罐子,但制药提炼方面却有着可怕的领悟力,每每都能做出让人惊叹的结果。
李芝瑶无数次感叹,多亏了这些精才绝艳的姑娘们,她的计划才能一步步实现。
现在,她的骨干队伍已经扩充到五百人以上,加上母皇拨给她的二千私兵,阵仗看起来已经不小,朝中也不是没有说闲话的,还有人经常过来想要打探。
毕竟她们做的那些东西神神秘秘的实在招人觊觎,为了突破封锁圈,真是什麽方法手段都用过,到最後她直接把所有骨干的亲眷都接了过来,反正缺人,与其让别人拿着把柄,还不如自己握在手里。
这一年的风风雨雨,让李芝瑶深深感觉到了管理的不容易,也理解了为什麽人们总要搞个信仰,如果没有信仰的话,做恶事与背叛更加容易。
那麽,该把什麽当作辉山军的口号呢,跟着我有肉吃?
这是个好问题。
场上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时分,有胜有负,大约对半分,有一些本身底子不太好的女兵对上那些膀大腰圆力量大的就只能取巧,不幸落败也是非常正常的,现在得到这样的成绩已经让李芝瑶十分惊叹了。
虽然有不少是胜在手中的机关,不过她提出擂台赛的目的本来就在於此,根据实战让她们感受这些机关的不足,并且加以改进。同时也威慑一下那些总是说她们在那边闷声不吭浪费钱的人。
估计长孙要是知道她就是想拿他手下的人做战斗小白鼠会不会气死。
不过此时长孙烈阳的心情还算不错,毕竟最後的结果是他赢了,虽然11:9的数据并不是很漂亮,但好歹也够一开始连输几场的他扬眉吐气了。
“愿赌服输,之前咱说什麽来着?”
“嗯,愿赌服输。”李芝瑶站起身,击掌示意大家看向她,“今天晚上,大家的夥食,我包了!”
下面一阵欢呼,有人不怕死地高声喊道,“有肉吗?有肉吗?”
“有,跟着我来,有肉吃!”说着她就一扬手,踩着台阶跃到了一边的马上,带着众人往她的地盘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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