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芝瑶轻轻推了一把他,手指从他的胸口划过,“多话,比起我…”她袖子一摆,一把森冷匕首已经抵在了白昱清脖颈间,“小郎君还是多担心下自己吧~”
“小心,叫奴家劫财,又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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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一户外来的年轻寡。妇带着继子来了白岩村,住到了村外王员外的旧址,她去街上采购了一圈,这里便人人都知道了她丰厚的家底,只在心里叹息这孤儿寡母的行事太招摇,这风口浪尖上,也不怕招了那贼人的眼。
卖菜的小媳妇原本想提醒上两句,见那风。骚入骨的小眼神,又见路上行人眼睛沾到她身上下不来的样子,瞬间心里就烧起了火。
哼,从外地而来还不知道收敛,这麽狐媚子一看就不是正经人,要有什麽事也是活该!
她在心里啐了口,又多放了把葱进了篮子,陪着笑脸爽朗笑道:“觉得好再来啊。”
年轻寡。妇接过篮子,笑盈盈提着走了,兰花指轻轻拂过发梢,像是完全没意识到周围人落到自己身上或嫉妒或暗晦的打量,自顾自扭回了村头新买的小院。
晚上,这小妇人正在耐心地教着自己的继子写字。
“你的钩这麽直,真能把鱼钓上来?”
小少年写得不耐烦了,丢下毛笔,用头在桌子上磕来碰去的,被年轻妇人责怪地拍了背。
“他看着不像个聪明的,鱼钩足够肥美,就算钩再直,也总有傻瓜忍不住要咬一咬。”
“你在夸自己美呢?”
“不是,我是在说,现在蹲在咱家屋顶上的的那人有点傻。”
!!!少年一下子被吓得跳起来,妇人长袖一揽,便止住了他的惊呼。
“傻小舟,骗你的。”
轩正舟小朋友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已经对这个讨人厌的家夥放弃了治疗,垂头丧气地又捡起毛笔写了起来。
月挂枝头,从云後露出半个迷蒙的光头来。
“哢嚓。”一声几不可见的脆响自屋外响起,埋头写字的少年郎没听到,而那慈爱的看着他写字的年轻妇人也没听到。
“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
一个竹管伸进了窗户,丝丝缕缕往外吐着迷烟。
烛火摇晃一瞬,屋内的两人却好似全无所觉,依旧在专心念诵学习着。
不出片刻,那摇头晃脑的傻小子,突然往前一倾,脑袋咣叽磕在了桌上。
他那年轻继母叉腰正要责骂,却觉得眼前一阵恍惚,人也不由自主的往後倾落。
门打开,一只手她身後伸出,将她牢牢托住。
一卷白绫丢上了房梁,来人用长长的布条束住她的肩膀挂到空中,又将布条绕过了她的嘴,万事俱备,才伸手开始进行下一步。
往常他都是先将那些妇人脱干净了再折腾,等到她们醒过来,发现面前情景时,多半会惊恐万状,行动间让他得到莫大的趣味,事了便直接白绫一捆悬於梁上,做出一副不堪受辱悬梁自尽的模样。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别人还以为真的是自杀所致,茶馆说书先生还赞了几句贞烈,找了几个旧时的贞。洁烈女轶事出来讲古,倒是博得了几天的喝彩。
不过也没多受欢迎就是了,毕竟这江湖里,贞烈不值钱,莽撞的男人远比女人死得更早,多少好女人遇到不经用的男人,用吧用吧就没了,就光是这村里,男人就远比女人多。
万一和离了或者没了老公的全贞烈完了,那些光棍岂不是要对月自撸一辈子,所以听的人或许各有各的暗爽,却也没多大的轰动。
後来次数多了,大家才觉出不对,也不知道这恶贼是不是故意而为之,自那以後,每次行凶,便要带上一捆白绫。
官差原先想以此为切入点查探,结果去布庄子查问了许久也没查出什麽东西,只能作罢,也不知这厮手里的布是从哪里来的。
“你为何用布捆着我娘亲?”
男人正伸手扒拉小寡。妇的衣服,身後却传来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嗓音,他一惊,立刻转身看向那原本该晕倒在桌子上的少年郎,见到他醒着看向自己天真的双眼,惊出了一声冷汗,手一转就拍向了他的天灵盖。
少年惨叫一声,小鸡一样蹦跳着躲开他的攻击,嘴里还不停喊着救命就要去门边,绕着柱子桌子打转,滑不留手十分讨嫌。
大约是从来没见过这麽讨厌的小鬼,男人被他出乎意料的表现弄得迟了半拍,眼看着他已经跑到门口,恨得咬牙,却也只能飞身跟上,抽出匕首割向他的喉咙。
“啊——”一声尖叫划破夜空。
随着房间里稀里哗啦的破碎声,白昱清冲进了房间,迎面就见到李芝瑶飞出手边白绫拽回满脸凶相的男人,一甩就将他砸上了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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