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芝瑶心里面的疑惑更甚,“你什麽时候发现的?”
“就在刚刚。”
“可是,他刚刚一直在你的旁边,却没见他有什麽动作,後来等你叫喊起来的时候,他早已经跟在我的身後跟了许久,这没道理啊,如果他真的偷了东西,又怎会一直待在你的身後,你莫不是弄错了人罢?”
这正是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按理来说,脑袋正常一点的贼得手之後不都应该赶紧走吗?但是以小叫花子当时看着那个青年的眼神,完全不像是看一个已经被自己宰过的羔羊,反而更像是在看羊圈里面活蹦乱跳的羊羔一样垂涎。
那麽小乞丐到底是在看什麽?
而那个青衣男人的银票又到底是什麽时候丢的呢?
“姑娘说得有理,”白衣侠客转头看向那青衣男人,“若是有误会便不好了,放过了真凶还误伤了这孩子,还请你多思量一番。”
“是这样麽?”青衣男人也有些惊讶,“原来他刚刚离开我身边是为了追你去,并不是得手了以後跑路吗?”
“正是,”李芝瑶突然有些疑惑,“你知道他蹲在你旁边,那你为何还老是站在原地发呆?他都跑这麽远了你才追上来?”
越说,李芝瑶就越觉得奇怪。
“啊,刚刚我是想到了师门一些要事,”青衣男人顶着一张污漆漆的脸不好意思地低头,“虽然知道身边有个小乞丐一直看着我,却没有来得及反应,等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银票丢了,而那小乞丐也跑了,便追了上来。”
这说辞还算靠谱,於是众人的视线又回到了小乞丐身上。
小乞丐翻了个白眼,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在草地躺平:“说了没拿就没拿,要是拿了我早跑了,还留在那边等你们来抓我呀,我又不是傻!”
“要不然还是去官府吧?让县令问上一问。”李芝瑶作为官家人,这种时候还是会下意识选择更相信衙门一些。
“不要!”小乞丐跳了起来,显然是十分抗拒,“我这种没钱没势的小乞丐,进去了肯定不问青红皂白来一顿打逼我认了这个罪,新上台的县太爷又不是什麽善茬,你这是要推我去火坑啊!”
这。。。一时之间,李芝瑶还真有些为难了。
那怎麽办?她下意识回头看向另外两人。
“巧言令色!如果不是想偷我的银票,你又为什麽会在我身边呆这麽久?要不,两位少侠,这件事就别管了,我带着他回去好好盘问,若是真不是他偷的,我便放他离开,若是他偷的,也就直接送到衙门去了事。”
这要是落到一般的管闲事的路人身上,纠结的事情苦主已经决定了如何去处理,那不用操心後续麻烦,对他们而言也未嚐不是一件好选择,只是在场的两位吃瓜群众,一个李芝瑶是没有办法放这小乞丐走,而另一个白衣少侠似乎则是有些好心过了些,闻言并不赞同,只低头看向小乞丐。
“苦主是这个意思,那你呢?是如何想的?”
小乞丐往後缩了缩,警惕的看向周围几人,“你们想干嘛?想动用私刑吗?我都说了不是我偷的,你们还想我怎麽证明自己?!”
“空口无凭,我们也不能你上下嘴皮子一动就信了你。”那青衣男人有些生气,死死盯着小乞丐,像是要把他来个全身X光扫描。
李芝瑶也为难,不可能让他跟着这个男人走,这男人轻功那麽好,到时候自己怎麽找他去。
所以这个事情真是非常难办,要往常,她便直接差人给他搜个身便是了,只是经受了一些现代社会尊重人格之类的洗礼熏陶,她也稍微也知道考虑一下对方自尊心了,尤其对方很可能是自己好朋友的另一片残魄。
“算了算了,跟你们说不通,我把衣服扒了给你们看还不行吗?”
正这麽想着,小乞丐居然就气哼哼地开始扒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裤子,李芝瑶连忙转过头,听着身後窸窸窣窣,似乎他还把所有可能装在口袋的地方都翻给他们看。
等到那小乞丐脱完,李芝瑶听到身後的白衣少侠说道:“这位公子,看起来这小乞丐身上真的没有你的银票,若不然我们回去再找找看,是不是别人拿了?”
那青衣男人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终於答应了下来,“那便这样吧,我回去看看,许是我真的记错了,并不是他偷的。”
闻言,李芝瑶和那小乞丐都大松了一口气。
窸窣的穿衣声传来,小乞丐应该是又重新穿好了衣服,李芝瑶转身,正好见到他吸了吸鼻子发出好大一声,有些不爽地说,“行了,小爷的玉体看也看完了,可以可以让小爷走了吧?”
“抱歉,”那白衣少侠见到小乞丐想要离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想到了什麽,便又从腰中荷包掏出了几颗银花生放到了他的手心,也没嫌弃他手里面那黑漆漆的污泥。
“今天落了水,恐怕会有些凉,赶紧回去添点衣服买些吃的吧,路边刘家木匠坊在招收学徒,你若想试试,洗干净些,去那边和掌柜报我的名字试试看,没准可以拿个谋生的活计。”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着他,他白净的皮肤泛起了一些红晕,“唔,在下白昱清,你只要和他说是白昱清叫你过去的,他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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