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躲不过。
明天就明天吧,早点治好他爹,她的小命也能多一层保障。
烧了字条后,萧燕飞把那个碧玉镇纸装进了荷包里,就翻起了那本《伤寒论》,古语艰涩无比,不过幸而原主从小读过五经,也读过史书,让她很容易理解医书上的文字。
也难怪古语有云:秀才学医,笼中捉鸡。
人还是得多读书啊。
萧燕飞觉得,人的焦虑大多源于对事件的不确定性,收了顾非池的字条,她反而安心了,该看书就看书,该吃饭就吃饭,该睡觉就睡觉。
心静自然眠,她夜里睡得格外香甜,一夜无梦到天亮,次日一早就按着约定的时辰出了门。
原主从前成天闷在侯府里,足不出户,也就是昨日,萧燕飞才知道她只需要跟夫人报备一声,就可以出门。
字条上写的“万草堂”就在距离侯府两条街的地方,走上一刻钟也就到了。
打发了海棠去附近的点心铺子买糕饼,萧燕飞提着新买的小木箱独自进了万草堂。
医馆的伙计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道:“姑娘是来看诊,还是抓药?”
“看诊。”萧燕飞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那个小巧玲珑的碧玉睡狐镇纸,对着伙计晃了晃。
伙计先是一愣,接着笑容变得更灿烂了:“姑娘请随小的往这边来,公子正在里头等姑娘。”
那伙计跟另一个伙计招呼了一声,就带着萧燕飞穿过了前堂,掀开一道毡帘走向后堂。
后堂的窗户紧闭,光线略显昏暗。
屋里点着淡淡的熏香,和空气中的药味混合在一起,有种沉闷的的感觉。
顾非池就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手里端着一个青花瓷茶盅,正在饮茶。
他今日穿了一件玄色直裰,料子上织着繁复的银色鲲鹏纹,腰束嵌玉绣云纹锦带,玄色的衣料衬得他肤白如玉。
他冷峻的脸庞在杯口袅袅升起的白气中显得柔和了几分,少了昨日在藏经阁时的冰冷无情,眉目如画。
顾非池像昨天一样没有戴面具,那如冠玉般俊美的面庞毫无瑕疵,甚至可以说完美无缺。
传闻中,顾非池十三岁在战场上毁容,从此就以面具示人,而现在,她看到的顾非池根本就没有毁容,那么顾非池为什么要戴面具呢?
显而易见,他是为了遮掩住自己的容颜。
顾非池清冷的目光朝萧燕飞望了过来,萧燕飞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寒暄问候,而是:
“顾世子,你那位受伤的朋友昨天发烧没?”
看着眼底藏着戒备的少女,顾非池淡淡一笑:“你的药很管用。”
一句话让萧燕飞如同吞了半颗定心丸。
她特意在藏经阁留下了那些阿莫西林药片,就是想让顾非池知道她不是在忽悠他,她的药很有效的。
“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她就是一只好猫!
医患关系的基石是信任,有了这成功的先例,想来她今天的出诊也会顺利很多。
萧燕飞也不废话,当即进入正题:“令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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