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鹤深!”闻在野感受着无数陌生年轻的神魂不停地化作养分修补着自己的神魂,面色惨白,“快停下!”
以生魂补死魂乃是邪术大忌,有违天道!
闻鹤深冷笑一声:“停不了,我养这帮废物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
闻在野惊怒道:“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是你收的徒弟!”
“那又如何?”闻鹤深看向宁不为,“他作恶无数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天道不公,我宁可做个恶人!”
闻鹤深放声大笑,然而眼中却毫无笑意,“我哥死了,凭什么你活了下来!凭什么你就活得这般痛快!?你根本就不值得!宁乘风,你不配!”
宁不为单手抱着宁修,小孩软乎乎地趴在他怀里,不动也不闹,呼吸微不可察,襁褓里散发着微弱的绿光,勉强护着他的神魂,让他本就不怎么稳当的三魂七魄没有即刻化散。
那是晏兰佩留给宁修的小叶子,宁修很喜欢,在他识海里还占了一席之地。
宁不为飞速地给宁修画了个安魂符,然而却拍不到他身上,反倒是那绿光变得更微弱了一些。
“没用的!我说过,你动用灵力只会让他被炼化得更快!”闻鹤深眸光一厉,献风剑猛地冲宁不为刺去,“你这么在意这个孩子,不如就陪他一起去死吧!”
朱雀窄刀格挡,却因为没有灵力加持被逼得节节败退,再次碎成了四块刀片,宁不为抱着宁修就地一滚,剑光擦着他的发梢而过,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整个巽府因你宁家死了多少人!你活着又拖累了多少无辜之人!?”闻鹤深咬牙切齿道:“不过是条苟活的丧家之犬!”
“你师友尽死,亲族绝灭,本就是个天煞孤星,竟还敢奢望有至亲在侧!?”闻鹤深步步紧逼,冷笑着看向宁不为怀里的宁修。
宁不为面色一沉,握紧了手中仅剩的朱雀刀柄。
闻鹤深似乎已经料定他不敢反抗,攻势愈发猛烈,长剑直指他的心口,势必要将这父子二人斩于剑下。
“锵!”
四块朱雀碎片重新凝聚成了一柄窄刀,正好挡在了宁修前面。
宁不为单手反握刀柄,眼底猩红弥散,目光阴沉地看着闻鹤深,“我如何做事,轮不到你来置喙!”
朱雀窄刀猛地爆发出一阵浓烈的黑雾,死死绞住了闻鹤深的献风剑。
那根本就不是灵力!
“不可能!你没有用灵力怎么会——”闻鹤深脸色骤变,“你竟然动用自己的灵识!”
灵识类似生魂,是修炼之根本,一般都会被修士好好养在识海之中,莫说生生撕下以其驱刀,便是稍有不慎损耗些许都能让修者痛不欲生,根本就没有修士敢贸然动自己的灵识,动了便会伤根基,再补回来可谓是难如登天。
“你这个疯子!”闻鹤深怒道。
宁不为握着刀的手腕一翻,窄刀在空中划过凛冽的弧度,厉鬼哭啸声骤然被放大,如影随形地将闻鹤深死死包裹在内。
“不然我这条丧家之犬怎么能苟活至今?”宁不为脸上露出个狞邪的笑来,朱雀窄刀接连不断直取他死穴,无数黑雾犹如粘稠的实质死死缠住闻鹤深的献风剑,一声凄厉的鬼啸过后,竟是生生将献风剑绞成了碎片。
碎剑折射出清晨的霞光,倒映在了闻鹤深惊愕的眼眸中。
“我本不欲你一般见识——”宁不为操控着无数厉鬼撕扯住闻鹤深的手脚,冷声道:“但你不该动我儿子。”
宁不为自认对宁修未必有多深的感情,满打满算这小东西落在他手里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还不如他随便打个坐的时间来得长。
可他好不容易将这么点小东西给养活了,能吃能拉能睡动不动还要跟他闹点脾气,结果一个不留神险些就被闻鹤深给炼化。
他自己丹田碎成渣都没想着把小东西给炼了,却不想早就被人给盯上了。
想到这里宁不为眼中杀意毕现。
不管宁修是他儿子还是玲珑骨,落到他手里就是他的,谁都不准碰。
闻鹤深嗤笑一声:“哈,你儿子?他不过就是个玲珑骨化作的妖物,连人都算不上!”
宁不为神色一冷,不欲再同他废话,正欲将他的神魂撕扯出来,却听旁边的闻在野突然喊他:“乘风!”
宁不为动作一顿,却没有回过头看他。
“小鹤他——”闻在野话未说完,周身突然一阵剧痛,暗绿色的血液自皮肤渗出,整个人委顿于地,发出一声闷响。
宁不为猛地回头。
岂料就在此刻,原本被他制住的闻鹤深眉心金光大盛,一掌拍向了宁不为的肩膀,另一只手往他怀中一抓,宁不为擅自动用灵识,动作到底是慢了两分,竟让他将宁修径直抓去。
他目光一厉,却见闻鹤深一只手抓住宁修威胁道:“你再敢向前一步我便捏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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