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没羞没躁纯粹的快乐之后,云瑶还得面对怀孕的问题。在紧张不安之后,万幸的是,月事终于来了。
她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松弛下来,胤禛心情却不那么愉快,不过他也没有怎么表现出来,只是初听到时皱了皱眉。
在她月事过后,胤禛又更加勤奋耕地,撒下更多的黄瓜种子,期盼着长出一片黄瓜秧。
云瑶的月事再次来时,胤禛有些坐不住了,总时不时盯着她的肚皮看。
这天胤禛没有去澹宁居,用过早饭之后就在书房里写字。苏培盛领着祁坤走了进来,云瑶见到他们一头雾水,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知道太医院的太医们,都会准时去给宫里的娘娘们请平安脉。可是祁坤是太医院院判,来给她一个阿哥的小格格请平安脉,会不会太隆重了些?
胤禛听到声音走出书房,祁坤朝他见礼,他抬了抬手道:“劳烦祁院判给云氏把把脉,瞧她身子可有不适之处。”
云瑶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不过当着外人的面她也不能驳了胤禛的面子,只得老老实实让祁坤把脉。
祁坤诊得很是用心,诊完左手诊右手,诊完后他笑呵呵地道:“回四爷,云格格身体康健,倒无大碍,只有些许妇人小日子上的常见小病。可吃药,也可不吃药,只放宽心胸即可。”
云瑶也松了口气,她吃得下睡得香,平时连个喷嚏都不打,怎么会有病。
祁坤因着她的身份,说得有些委婉,他话里的意思,她不过是月事上的常见问题,放松心态就能正常。
再说她现在的月事差不多已经正常了,所以根本不用吃药。
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来说,她压根没有想着生。能不能生,涉及到许多问题,胤禛能生孩子,不代表她就能生孩子,或者他们两人在一起就是不能生。
就好比播种的种子本身发芽困难,再加上地里的土壤不适合播种,所以就算撒再多的种,也结不出果来。
胤禛听了祁坤的话之后,拧眉沉思片刻,开口道:“还是开个方子吧,小病也不能疏忽。”
祁坤称是,苏培盛领他下去开方子抓药了,云瑶站着恭送他出去,心里虽然有气,却隐忍着没发。
她其实明白胤禛想要孩子的心情,与福晋大婚快两年,她一点音信皆无。后宅的格格们,也只有宋氏生了个女儿,还没有养大。
胤禛见她沉默不语,温声安慰她道:“你不要担心,孩子该来的时候就会来,先吃些药调理,有病总得治病,不能讳疾忌医。”
云瑶觉得哭笑不得,她哪是在为这件事担心。不过他们之间的观念差异,不说隔着天堑,也至少隔得比清溪还要宽。
苏培盛抓好药交给姚姑姑,她亲自盯着熬好之后端了上来。胤禛守在旁边,不时去摸摸药碗,待到凉了之后,他还亲自舀了点尝了尝,大有一幅要亲手喂她的架势,哄着她道:“一点都不苦,不冷不热正好,快喝了吧。”
云瑶见到胤禛摆出这么大的阵仗,还没有喝药嘴里都已经开始发苦,说道:“妾身自己喝吧。”她接过药碗,闷声不响一口气将药喝得一滴不剩。
姚姑姑马上递上了清水,云瑶漱了漱口,微微呼出了口气,总算喝掉了第一碗。
一副药是远远不够,一吃就得连着吃好几副,每天至少喝三碗,喝到第二天,云瑶就想掀桌。
她本来就不喜欢喝中药,苦是其次,实在是受不了那怪异的气味。再加上一天喝下来,肚子都是药水在咣当咣当晃荡,连饭都吃不下。等去了洗漱间解决之后,肚子又开始发饿。
再伴着胤禛幽幽的眼神,她觉得自己身上不但散发着一股子药味,像个行走的小药人,还承担着替大清繁衍生息的重担,压得她都快踹不过气了。
在胤禛去了澹宁居之后,姚姑姑再端上来药,云瑶眼皮都不抬,直接道:“姑姑拿去倒掉吧,我没病,不喝。”
姚姑姑见着云瑶跟喝毒药一样难受,也跟着于心不忍,迟疑着道:“格格,你若是不喝被爷知道了,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不说,伤了彼此之间的情分可就麻烦了。”
云瑶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偷偷倒到排水沟里去,反正院子里都成天一股子药味。伤了情分更不至于,打哪来那么多的情分。”
她早就看得透彻明白,胤禛正当精力旺盛的年纪,人说新人总有三分香,现在他们尚在新鲜期,在床上那点子事比较和谐,所以他才会显得深情款款。
就算是再正经的男人,到了床笫之间也会变得不一样。那些圣人大儒,圣贤之说一大堆,儿子女儿还不是接二连三往外蹦。
虽然胤禛每天都会来万方安和看看她,可到了初一十五,他还是会依着规矩歇到福晋的院子里去。
因为他不仅仅是个男人,还是以后的九五之尊,能有的深情也有限。
姚姑姑笑着劝慰道:“格格,这些天奴婢也看到了,爷对格格还算不错。这女人跟男人不一样,得糊涂着些好,不然这一辈子真难熬过去。”
云瑶根本不用靠装糊涂去熬日子,她只要不吃药就很开心了,笑嘻嘻地道:“姑姑,你知道苏东坡吧,那可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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