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推测这三百伏兵战斗力如何?”吕乾阳问道。
“懒惰,散漫,要不是提前知道他们是官兵假扮的,我还以为他们就是一伙地痞无赖,欺负老百姓尚可,若是遇到逍遥卫……”墨衣卫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后才继续道:“若是遇到崖郡的郡兵,相同兵力下,只怕一个照面他们就会被杀个屁滚尿流。”
“那我们这就整备一番,杀他们个片甲不留。”长孙正道。
“且慢,我们的人都是大好儿郎,没有必要在把那热血甚至是性命浪费在这些人身上,他们潜伏的地方是否有什么环境可以利用?”吕乾阳道。
“吕家哥哥所言有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蜈蚣沟适合藏人,但是不适合防守,我们可以绕到他们上方,用滚石、断木,还有弩箭等砸他们个脑袋开花!”
“此计甚好,我们快些行动,免得让他们走脱了。”
长孙正跟吕乾阳计议已定,便带人一路潜行到那蜈蚣沟上方十数米处,借着地利居高临下望下去,可以见到二十来堆篝火,每一堆篝火旁,都围坐着十几个人,有的人正躺着休息,有的人则在互相抱怨。
“你说上面那些个大人物是不是整天闲着无事?一下子又迁徙流民,一下子又要我们扮作山贼去袭击流民,这才开春不久,晚上差点没把咱们兄弟几个冻出个好歹来。”一个矮小的男子道。
“可不是嘛!什么州牧,什么亲王,互咬起来那狠劲可不比那豺狼虎豹差,可怜我们这些小人物被他们呼来喝去,四处奔波,连个年都过不好。”另一人附和道。
“都别抱怨了,卯足了劲,待流民经过的时候多杀几个流民,撒撒心中的火气,看到值钱的就抢了,看到小娘子便上了,才不枉我们走这一遭。”看起来像是一个小队长的人开口道。
其他人闻言都是坏笑着点头称是,吕乾阳听到此处哪里还能沉得住气?
正是有这样的一群蛀虫存在,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搞得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只把百姓当猪狗般虐待,何曾有一丝保家卫民的自觉?
吕乾阳大手一挥,三百人纷纷将沿途收集来的石头砸下去,这些石头在天剑山中随处可见,每块都有西瓜大小,不下四、五斤重,又是在十数米高的地方用力地砸下去,杀伤力可想而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埋伏的人手脚大乱,不少人的脑袋更是直接被石块砸开了瓢,一时间红的,白的,黄的洒满一地,吕乾阳还跟墨衣卫带着五十人,手里拿着三连弩,对那些逃得最欢的人进行射击,整条蜈蚣沟中,鬼哭狼嚎之声几乎震得人耳朵发疼。
不到半个时辰,蜈蚣沟中便没有了声响,吕乾阳跟长孙正等人下去后,看到还没有死透的就一刀结果了对方,不让这些人继续为祸人间,也是让他们不用再继续忍受痛苦,毕竟从现场看来,没有一个人的身体是完好的。
且不说吕乾阳跟长孙正他们是如何打扫战场,赵麟的队伍此时才刚刚跨过燕州跟蜀郡的分界线,堪堪进入蜀郡的地界,正如张顾所料,近万流民在死士的刻意引导下,距离赵麟的队伍不过数百米远。
当人遭遇到威胁性命的变故,逃跑时所爆发出来的潜力,跨越数百米的距离不过是极短的时间罢了,不得不说南宫晟打的真是好算计,用流民来分散逍遥卫的注意力,再让混入其中的死士突然发难,不管是救出南宫文还是刺杀赵麟都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那些死士解决了么?”赵麟问着马车外的楚颜玉道。
“启禀蒙王,都解决了,正如张军师所言,我们只是放出风声,说有人混进队伍中,企图让大家都没饭吃,让流民们自行验证周围的人,不到半天的时间,二、三十名死士都被揪了出来,有几个还当场被流民们打死。”
“流民没有伤亡吧?”赵麟问道。
“蒙王放心,墨衣卫全程跟着,那些死士刚要反扑就被墨衣卫给放翻了。”
“好,你们多盯紧点,待进了崖郡便安全了。”
“是!”
赵麟长出一口气,随即向着同在马车中的张顾长身一礼,惊得张顾赶紧扶住赵麟,自己则只差把脑袋埋在地上。
“蒙王万万不可,此乃下官应尽之责!”
对于混在流民队伍中的死士,赵麟决定也给拔除掉,张顾便给出了解决方案,并且很是简单,那便是交给流民们自己处理。
如果赵麟的人一开始便动手抓死士,说不定在死士的煽动下,不明真相的流民会被死士当枪使,到时候情况必定无比糟糕,损失不可估计。
但流民们自己动手就完全不同了,他们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盼头,不用再四处流浪,忍冻挨饿,却突然听闻竟然有人混在他们之中,打算裹挟他们造反,到时候不要说吃饭了,连小命都要凉。
因此得知消息后,流民们开始互相验证自己身边的人,将陌生人一个个地揪了出来,并且只要有心观察,流民们很快发现那些死士的身材完全不是饿了许久的人应该有的。
几个落单的死士见势不妙,刚拔出武器想突围,便完全淹没在流民的海洋中,任你功夫再高,被数百上千的木棍、草叉、锄头往身上招呼,除了变成一具尸体外别无其他。
而当死士们汇合到一处,准备合力把流民往赵麟那边赶的时候,一直盯着他们的墨衣卫立即登场,面对墨衣卫层出不穷的各种暗器,二、三十名死士当场被杀了一半,剩下的全部抓起来,以待他用。
赵麟起身后道:“若无先生料敌于先,此番定然损伤惨重,孤因一己之私差点让近万百姓惨遭荼毒,每每想来都是心有余悸。”
“蒙王心系百姓,实乃百姓之福,大楚之福。只是那些贪官佞臣习惯了勾心斗角,用惯了阴谋诡计,根本不把百姓当人看,蒙王内心磊落,一时不察,却不是蒙王之过。”
“哼!南宫老贼,真以为孤好欺负,待到了崖郡,确保流民无恙后,孤便把南宫文切成十块八块,再一块一块给他送过去。”
“蒙王不可!若是如此,岂不是让世人都觉得蒙王乃是言而无信之人,对蒙王往后发展不利。”
“先生觉得应该如何做?”
张顾笑了笑道:“蒙王,待我们抵达崖郡后,我们可以将那南宫文阉了,然后大张旗鼓让那些死士将他给送回去,如此一来,世人皆会称赞蒙王您言而有信,而南宫文被阉,这种事情南宫晟是绝对不会弄得满城皆知,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听完张顾的话,赵麟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道:“张先生,你实在是损!”
知道赵麟是在开玩笑,张顾也是笑道:“南宫晟既然做出此等龌蹉的事情,那南宫文也如那种马一般,四处祸害良家妇女,我们便一展手段,也算是为民除害。”
“此事便交给墨衣卫去办,如果孤没有记错的话,随行的墨衣卫中,有一人以前是阉畜生的,端的是手艺了得,此番便让他重操旧业一番。”赵麟哈哈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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