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当年的真相,真正的仇人也被扔上了月亮。泉忽然觉得身上一轻,压在肩膀上重物被人挪走,覆盖在心上的阴霾也终于散去。他的眼前空茫茫的,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一望无垠的雪原。
那之后的几天,泉看起来与平时没什么两样,但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中原中也却注意到,他时不时就会面朝窗外发呆。
虽然眼上蒙着厚厚的纱布看不见,但他能听到那个方向传来的鸟鸣声,清脆悦耳,十分动听。
和医生交谈完事情,中原中也一回头就看到了正在发呆的泉。他走到泉的床边坐下,握着他的手,用力捏了捏。
“医生说,明天就能拆绷带了。”
“嗯。”
“还有就是……”想到刚才医生转告给他的话,中原中也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说:“鹿久先生问你需不需要帮忙。”
闻言,泉转过头来,面朝中原中也所在的方向:“帮忙?”
中原中也自己也很疑惑:“医生说就这样一句话,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唔……”泉沉吟片刻,点点头表示,“我明白了。”
中原中也满头雾水:“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泉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绷带:“他是想知道我们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毕竟中原中也是异世界的人,他们大概率是要回去的。只是如今能够打开时空之门的万花筒没有了,虽泉声称自己有办法不用他们操心,可他却没说具体是什么办法,存在不确定性。
战争不是赢了场胜仗就算结束了。
伤亡者极其亲属的后续工作,清点村子的支出和损失等,都是一项项繁琐的工作。
木叶的人现在都在为战争遗留下的问题加班加点地工作,自然没那么多时间去盯可能离开这个世界的中原中也二人。
只是泉作为曾经绑架过大名的敌方人员,让他们不得不多问一番他们接下来的想法。
“明天拆绷带的时候,他们应该会派人过来。”找医生带话算是给他们提了个醒,释放了善意——没人希望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如泉所料,第二天拆绷带的时候,与医生一同来到病房的,还有旗木卡卡西。他还带来了一捧庆祝康复出院的鲜花。
这是战争结束后,中原中也第一次看到他。
“最近比较忙,也没时间过来看你们。”
“村子里的事情比较重要。”
稍微寒暄了几句,中原中也注意到旗木卡卡西挡住左眼的护额揭了上去,露出了一条竖直的、长长的旧疤痕,以及一只古井无波的黑眼睛。
听说之前对方会选择用护额挡住眼睛,是为了遮住那只同伴临死前赠予他的写轮眼。
曾经认为“死亡”的同伴以敌人的身份出现在了战场上,最后又以伙伴的身份与他们并肩作战,真正地迎接了死亡。
那天的战争,也就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反转不断,就算是中原中也这个边缘人听完,仍免不得心情复杂。
“村子里对写轮眼比较熟悉,现在还能自如活动的,也就只有我了。”说起写轮眼的时候,旗木卡卡西不再像以往那般讳莫如深,语气轻松万分坦然,“我也是好不容易找着机会偷个懒。”
说着说着,他叹了口气。懒懒散散地往墙上一靠,一副被生活与工作狠狠奴役过的社畜样。
对写轮眼稍微熟悉,还能自如活动的就只有他了?
泉忍不住翘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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