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乙木呆了一呆,不敢置信,却又不敢不信。那火离刚才已和月天心对过一掌,细算起
来,还是月天心吃了点亏,纵然能打个平手吧,如何又能在二十招之内擒下火离?
见他愣住了的样子,月天心大觉莞尔,童心一起,突然悄声笑道:“不信?那我们打个
赌如何?”
见惯了月天心清雅从容,雍颜揖让的模样,象这般略斜了头,微带捉弄,笑意漾漾的神
情却还从未见过,清冷之外,更添了份风情宛转,帝乙木看得心中一荡,也自放低了声音,
笑道:“好,就依你,赌什么?”
“唔,这个……”月天心本只是随口一说,被他一追问,反倒不知所以,不由愣住。
远远地看去,暖阳之下,两人携了手亲热近偎,悄然笑语,不知在说些什么,全然视周
围敌众如无物。这分明是无声的轻蔑,自觉胜劵在握的火离怎忍得下来,脸上终于不再有笑
意,他恨恨瞧着对面两人,冷道:“两位说完了没有?都说完了,黄泉路上岂不寂寞?”
催促声中,月天心突然想到了赌注。
回眸一笑,不再清冷如冰:“我想到了。别的也没什么稀罕,不如谁输了就给赢家当一
个月的小厮,连打杂带侍候,不许抱怨,如何?”
当真很想看到北方大首领苦着脸,低声下气侍候人的模样啊!月天心抿着唇,忍不住笑
意,玉靥上漾起淡淡两朵水涡。不知为何,这黑道霸主给他的感觉比那些白道领袖一代大侠
都要好得多,那眼里的关切,自然而然的呵护,月天心又非呆子,怎会看不出来。因此,尽
管天性不喜与人接近,还是不自觉地生起了与他玩笑的念头。
看见月天心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样子,帝乙木心知这赌约多半自已要输。若是放在从
前,别说做小厮,便是别人言辞稍有不逊,也立即下重手惩罚了,但是,做天心的小厮——
这念头听在心里竟有几分甜蜜,那不是代表了他每天都可以和他贴身相处,服侍他穿衣,张
罗他吃饭,听命于那张动人的小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指令?
“我不赌,我怕你输了后会赖。”帝乙木故意补上一句,不意外地看到天心冷然挑起了
眉。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月天心说话,几时有不算数过的么?”
“好,这是你说的。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谁输了也不许反悔。”
“便是如此罢。”
月天心长笑一声,长剑出鞘,身影微晃间,已如飞云出岫,落在了火离面前。
只看这份轻功,也端的惊世骇俗,然而火离自有打算,当下闷哼了一声,凝聚了十成功
力的烈焰掌如排山倒海,凶猛无俦地向那道洒脱的身影推去。
一时间,连空气都仿佛被炎热的掌力卷成沸腾,眼尖的人甚至可以依稀看出,月天心白
衣如雪的身形外已笼上淡淡一层红色,那正是中人立死,血枯髓干的烈焰掌的标志。
连帝乙木也不能不为之悚然,他自忖便是换作自已,未伤之时,也最多只能在这惊涛骇
浪,鬼神为之色变的掌力下打个平手,不知月天心如何能说出二十招击败他的话来。
龙吟凤鸣般一声清啸,却是从月天心手中的冰魄长剑上发出,紧接着点点流光似雪,有
如霜重九华,一道白练已将所有的红光全都湮灭,还反向火离身上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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