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变无处不在。更何况是由于历任守备不重视地道修建才让他们如今无处可藏。被抛弃的大多是当地仆役。真正的家主心腹都躲进了地道中。眼见着又死了人,于是几乎是立刻的,有几个细心人说出了几处可能是地道入口的地点。
按说地道入口是不该被下人知晓的。可惜既然不重视就谈不上保密。只要平时有心,这些秘密根本就不是秘密。乌丹臣的手下很快找到了躲藏着的女人。
这才是上等货色。他扫视过几个贵妇打扮的女子,都是年轻颜色好的,连丫鬟穿着的也是,十分满意:“收拢好,带回去。”
众女子立刻惊慌的哭叫起来。一个二十来岁,**装扮女子对着那几个出卖她们的仆役大声斥骂:“你们这群良心被狗吃了的……”
一个三十来岁的当地人妇女,毫不示弱的回骂过去:“你们才是良心被狗吃了刚开始攻城的时候不放我们回家,城门破了后又不让我们进地道躲藏。大家都是一般的命,凭什么我们就该死。”反正被瓦剌人抓取当奴隶也是早晚要死,不如大家都死的痛快。
**振振有词:“你们是奴才,就该保护家主,你这是背主,是忘恩负义……”
当地妇人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又看了看骑在马上的乌丹臣,道:“……你现在也是奴才了。”
什么?**的滔滔不绝的义正言辞戛然而止,一脸的难以置信。
“有趣,有趣”在一边看好戏乌丹臣哈哈大笑,“夏人的想法总是那么有趣。奴隶又不是家臣,还要忠心为主,真是好笑。这么说来,等你们归了我们部落,是不是也该忠心不二的保护我们?哈哈哈”
“这个女人够辣。”他吩咐左右,“长得也不错。记得留给汗王。”
“是”手下众人齐声吆喝。
乌丹臣又挥挥手,对着那当地妇人道:“我说话算话,你走吧。”
那妇人很惊讶,看了看几个同伴。既然这些瓦剌人说话算数,不如拼一拼,道:“我们不上街,就在这里待着。你答应了不抓我们的。”走出去立时就是死,还不如留在这里,搜过一遍的地方更容易躲藏。
乌丹臣意味深长的看向她:“你倒是个聪明人。”随后又有些遗憾的看向那年轻**,“若是容貌换一换就好了。”虽说女人是个消遣,脑子太笨了却也是无趣。这般的女人,突不花尔模玩个几天就要腻味的。他是真心想着能找个才貌双全的女人给他。省的他到现在还惦记着黛丝。和达达忽儿以及诸多头人起冲突并不好。
身后的一个骑兵笑道:“大人,您要求太高了。女人家见识有限,能有几分小聪明就不错了。”眼神轻蔑的瞥向那当地妇人,“这女人也不见得有多聪明。”
乌丹臣同意。就算是他们暂时不抓她,这女子只怕也难逃劫难。她出卖主人的行径在场的人都知道,迟早会有活下来的人回来算账的。再者,抢不走的东西他们难道不会毁掉吗?
凉州守备家很快就被搬空了。确切的说这一条街上的有钱人家全都被搬空了。男人杀掉,女人被当成牛马一样串成一串拖在马后面。
突不花尔模骑着马站在街上,不时的有人过来向他汇报,抓到了谁谁。
一队人马拉着一个中年男人跑了过来,大声叫道:“汗王,我们捉到了凉州守备”
留着三缕胡须,双手反绑的凉州守备在看见自己的家人像被窜粽子一样窜成一窜的时候,脸色白了白。
几个年轻女子纷纷冲他叫喊:“老爷”
守备大人视线扫过,这些都是家里带来或者在此地纳的妾室。他开始庆幸,妻子和儿子都留在了长安城。幸好,幸好
经此一役,他的官员生涯算是到头了。就算是被救了回来,城门失守这个罪过也是要担的。而到了此地后,仿佛是不怕他再跑了,身后的士兵放松了对他的钳制。于是他环顾四周,对着突不花尔模道:“你就是瓦剌汗王?”
“正是。”突不花尔模高傲的回答。
守备仰天大笑:“吾乃朝廷命官,一城守备。今日竟然让你等贼子攻占城池,生灵涂炭。我愧对陛下厚爱,愧对百姓贼子,我大夏大军必会为我报仇”说罢,用力向前一冲,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撞向大门口的石狮子。血流如注。
这一下撞的非常之狠,头破血流后很快就断了气。几个士兵措手不及,立刻跪下向突不花尔模请罪。
突不花尔模沉默半晌,道:“罢了,这夏人倒也有几分血性。走吧。”
军队离开,整条街上燃起了大火。带不走的就要烧掉,比如房子、花园……
武岚楼躲在一处破烂的小巷民宅中,默默的忍受着炙热的温度。这里住的都是穷人,没什么油水,瓦剌人搜查的也不严密。他们时间有限,都是尽快解决。然而最可恨的是他们会放火,本着找不到也不留下的心理,每离开一处,就点燃火烧房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估算着瓦剌人应该走远了,他一个打滚滚出了火源,沿着墙根悄悄行走……
不知躲过了几次瓦剌骑兵,他终于来到了贫民区。破破烂烂的贫民区瓦剌人都没有进来,只是投了几只燃油的火把就走了。好在贫民区的房子大多是夯土结构,没什么木料,火势并没有绵延。他焦急的穿梭过坍塌的房屋,竭力寻找记忆中的道路。
这里、那里。走了一段路后,他终于看见了似曾相识的房子。只是房屋已经坍塌,掩盖住了地道的出口。
武岚楼没有清理出口,而是扒开砖头瓦块,清理出一个印象中的地道通风口,然后对着里面喊:“黄饭儿,黄饭儿,还在吗?”
过了很久,才传来微弱的回音:“是武大哥吗?”
“是我。”武岚楼欣喜的作答,“里面的人怎么样?没事吧?”
黄饭儿虚弱的道:“太闷了,晕过去几个。钟姑娘说现在还性命无碍,只是不能再闷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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