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和道:“太傅,学生想问。若是我等想考秀才,可能考中?”
廖其珍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你?你要考秀才?”语气不可置信到极点。
孙承和理直气壮的反问:“我读了这么些年书,怎么不能考秀才了?”
廖其珍被他这一问,倒是笑了:“有志气。我辈读书人当是如此。不过,这童生试虽说只需熟读四书五经即可,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考的。你读了这几年书,底子倒也有些。若是真想考秀才,我倒是可以替你规划规划。”
这回轮到孙承和吃惊了:“真的我,我真的能考?太,太傅愿意教我?”
廖其珍摸摸胡子,笑道:“周太祖说过,师者,传道、授业、解惑。我既为你师,你有心上进,我当全力辅佐。怎么?你信不过我?”
“信,信”孙承和头点的像小鸡吃米,然后犹豫的问:“太傅,我真能考上吗?”
廖其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教了你这些年,平日布置的功课你都能完成。四书五经也通背了不少。举人是别想了,秀才还不至于考不上。只是你还需好好用功个几年方可。”
孙承和大喜,举人他当然是考武举了,文科乡试和他有什么关系。眨眼间,他好似看见自己穿上了武状元喜服,萧曼一脸崇拜,萧炫大吃一惊。哥哥们都瞪圆了眼睛,父亲再也不敢打他……
他呵呵的傻笑:“多谢太傅。承和一定用心读书。”
廖其珍点点头,考个秀才就如此满足,其人倒是赤子之心。然后眼睛向其余几人溜了一圈。
江涵第二个起身,行礼道:“太傅,学生也想一试。”
薛凝之第三个起立,同样行礼:“学生薛凝之同有此意,还望太傅费心。”
廖太傅一脸欣慰。
齐靖郁郁寡欢的坐在座位上,他是景乡侯的独生子,没有参加科考的资格。
叶明净不明白他的沮丧,在她看来,孙承和等人的举动十分令人费解。这就好比这几人有了保送一流名校的资格,却还争着要参加高考一般。简直莫名其妙。齐靖的态度更奇怪,又不是不让他上大学,不过是不能参加高考罢了。有什么好丧气的?
只见廖太傅在那里欣慰的感叹:“你等皆出生勋贵之家,有此志气实属难得。若能搏个正经出身,日后在朝堂之上,说话就有底气,不至让人看轻了去……”
听了这番话,叶明净这才明白,朝堂上还有这样的说法。心中暗惊,难怪科举如此重要。
然后廖太傅就简单的讲了讲考秀才的过程。
考秀才分为县试、府试和院试。其中县试五场、府试三场、院试两场。
至于考不过……廖太傅压根不接受这个可能。谈都没有谈。立刻就介绍起其它注意事项。
首先,考生本人需要有清白的出身,取得参加考试的资格。当然,也不是所有出身清白的人都能有资格参考的。比如悲催的齐靖同学。还有就是在服丧期中的考生。
其次,考生需要有五名同考者互相联保的文约,还需有一名廪生做保。府试之后则需要两个。
叶明净不耻下问,问太傅:“廪生是什么?”
廖其珍几乎气晕,这种常识居然还有人不知道公主果然读书读傻了。想当年,他也曾是廪生啊
于是他板着脸道:“院试之后,上榜者按成绩共分六等。这第一等的就是廪生。一年可领取朝廷发放的白银四两做为补助。”
白银四两。叶明净在宫中用不到钱。便用前世的价格开始换算。一千克白银大约折合RMB七千六。一两就是三百八,乘以四是一千五百二十。再添加上夏朝物资不如现代丰盛,白银购买力强大等因素。估计四两白银也就相当于RMB两千多。一年才这些钱,看来真的是补助,不是给养家糊口的。
至于齐靖、薛凝之等人,四两白银在他们眼里只是散碎零钱而已。随便哪个角落里扫扫,就能扫出来。
廖太傅气恼之下,给薛凝之几个有志考秀才的,布置了魔鬼课业量。首先,四书五经必须通读、通背、通默。要求能倒背如流,随便抽哪一句,就能说出出处,以及默写出上下文。
孙承和傻了眼:“全要能默写?”
廖其珍瞪了他一眼:“这是最基础的,此外还要通读史书、熟用韵律。你以为考个秀才容易?”
孙承和小声的嘀咕:“表哥一考就考过去了。”
承庆帝得知女儿对科考感兴趣,对她道:“虽说你不用参加此等考试,可这里面的学问却不能不知。这样吧,太傅给他们布置的文章课业,你也试着做做。另外,今年的春闱,你就跟在我身边,长些见识。省的连廪生都不知道是什么,徒惹笑话。”
她的确闹了笑话,比那个“何不食肉糜”的皇帝也好不了多少。叶明净怏怏的点头。
承庆帝靠着椅背思索片刻:“这次的主考官是工部尚书刘潜,林珂是副考之一。到时由他帮你讲解,倒也过的去。只是这考题需要好好斟酌斟酌。”他想了想,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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