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严冷哼一声:“花千骨是长留弟子,犯下如此危及六界的大错,如此还算轻饶,再是长留私事,该如何处置还轮不到外人来管。”
云隐怒道:“花千骨也是本门掌门,岂可轻易交由长留说杀就杀!今就算拼整个茅山派,也绝对不会把人交给你们!”
“云隐!”花千骨轻喝,望着他摇摇头,平静说道,“茅山掌门花千骨,罪犯滔天,现革去掌门职,由弟子云隐接任。”说着交出掌门的宫羽,临空给云隐传信印。
“掌门!”云隐望着恳求的眼神只能欲言又止。
花千骨慢慢俯身于地,一字一句的说道:“长留弟子花千骨,罪不容诛,三尊仁慈,弟子甘愿伏法。只求三尊开恩,不要逐我出师门。哪怕魂飞魄散,弟子也毫无怨言。”
众人又是一惊,不敢想象更无法理解宁愿魄散都不愿脱离长留山。只有霓漫天冷笑声,想不到花千骨对白子画的执念竟深到种地步。
所有的人都看向白子画,唯有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花千骨毕竟是他的徒弟,最后到底要如何处置还需他来定夺。
白子画面无表情,端起茶盏喝口茶,周围静得连根针掉落都听得见。
花千骨不敢抬头看他,她什么也不要,只求师父不要逐出师门。是白子画的徒弟,死也是!
“你为何要盗神器放妖神出世?”白子画的声音冷冷的在大殿内回响。
花千骨的心咯嘣一下,完了。
她的唇舌开始不停使唤的颤动起来,紧紧咬住牙关不话,面色越来越铁青。
“为了……为了……”
不行!不行!死都不能,死都不能!拼命摇头,唇被咬破,流出血来。
周围的人都奇怪的看着她,不明白她在挣扎些什么。
可是咒术不是光不话就逃的开,花千骨听见自己的声音冲破喉咙个字个字的挤出来。狠心用力,将自己舌头咬烂,鲜血流出,疼得快昏过去。
“会气……洗……衣服……铁树……(为替师父解毒)”残缺不明的字眼从嘴里发出。周遭的人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白子画眉头皱起,看模样是中异朽阁的咒术,可是是什么事宁愿把自己舌头咬破也不肯说?心头不由火起,什么也不说,一口认罪,又叫自己如何有理由为她开脱?她就真的那么想死么?!
“顺你的意,不逐出师门。”
“尊上!?”戒律阁还有摩严都惊惊,长留山怎么可以留下这样的弟子,就算死也是污名有辱。
“我的弟子,我说不逐就不逐。”白子画冷冷说道,周围的人都不再说话。他一向甚少拿主意,但是只要是出来的话就板上钉钉,从没人敢反驳,也不知道他是开明大度,还是强权专制。
“那诛仙柱上消魂钉?”首座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子画站起身来,长袖一拂,向后堂走去:“立刻执行。”
四个字一出,顿时整个大殿混乱成一团。轻水和落十一等本来直还抱着一丝期望,只要尊上还念着师徒之情,千骨就或许还有救。下面全部一慌,纷纷又拜又叩,求情之声此起彼伏。
摩严暗自松口气,白子画果然还是他熟悉的那个白子画。
花千骨瘫软在地上,心头空荡荡的,周围的声音好像都听不见了。擦擦嘴角的血迹,舌头很疼,心头更疼,可是同时却又很欣慰。虽然犯下大错,至少师父,依旧是当是他的弟子的,做鬼也心安……
被人押解着向后山悬崖高台上的诛仙柱走去,她的脚步微微有些踉跄。
轻水一抹泪水,御风飞也似的向长留山屏罩处飞过去。她不能让千骨死,绝对不能。
轩辕朗只见得山中一片混乱,却始终过不了屏罩,不一会儿杀阡陌也赶来,二人皆焦急的等待着会审的结果。
“轻水?”轩辕朗看着那个平常总是浅笑顾盼的明丽女子,此刻是满面泪水,哭的梨花带雨的直奔而来。
“轩辕陛下……求求你救救千骨吧!”紧贴着屏罩把会审的结果通通告知与他。
“八十一根消魂钉?”轩辕朗脸色霎时苍白。
杀阡陌退两步,闭上眼睛,消魂钉?又是消魂钉?白子画……好狠的心!
花千骨一步步走上白玉阶,诛仙柱高高的屹立在面前,抬头微微有些晕眩。柱子上满是阳刻的图案、花纹、铭文和咒语,柱体莹白通透,镂空和缝隙里却是乌红色的,花千骨知道那是前面无数死在诛仙柱上的仙人干枯的血迹。
戒律阁的首座又在旁将的罪状重述遍,然后宣布开始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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