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将吾不惧颜良,斗军又岂会怕你?”见敌军杀上,徐晃声sè不动,缓缓将开山大斧斜指天际,龙骧营士卒便如下山猛虎一般迎了上来,他们方才观这jīng彩一战已是热血沸腾,此时更是人人争先。
龙骧营向来便是刘毅军中jīng锐,战力坚强这半年来徐晃更是终rì泡在军营之中苦练士卒,于今正可检验所成,而高干率领的守军亦是久随袁绍转战四方的冀州虎贲,双方各不相让之下两道洪流甫一碰撞便是火星四溅,刀光生寒,枪戟如林,每进一步都是血溅五步,两军士卒的武艺自不及颜良徐晃那般jīng湛,可勇气却是丝毫不输,这一番混战比之方才二虎相争亦不见逊sè,一时间喊杀震天,风云变sè。
人数上黎阳守军处在优势,可徐晃既然敢与之正面拼杀就是对自己一手带出的龙骧营士卒的战阵之法有着充足的信心,高干的出击正合他的心意,野战之中龙骧营能给敌军带来的杀伤定要胜于攻城,这对他而言亦是难得的机会。
初始的对撞双方还是势均力敌,可一旦缠战一处之后龙骧营士卒小战阵的配合jīng妙便开始逐渐显示出来,他们很少会各自未战,而是或五人或十人的组成战阵与敌对抗,在混战中这样的战法威力极大,使得龙骧营在人数少于对方的情况下犹能将对手压在下风,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优势还在慢慢扩大,冀州士卒的勇气武艺虽不在对方之下可每每却总是在局部反而会处于人数上的劣势,这便是战阵之妙。
高干口中亦不停下达着指令,试图调整己方阵型而发挥出人数上的优势,可敌军却总能恰到好处的将自己麾下士卒牢牢缠住,脱身不得,他们的那种配合之间上去并不复杂却是有效之极,就久在行伍的高干知道这似不起眼的战法定经过幽州军千锤百炼的演练,徐晃不光武勇惊人,这临阵指挥也要胜过自己一筹。
第四百一十四章 瞒天过海
()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军的这场混战龙骧营的优势越来越加明显,高干眼光亦是不俗,已经出幽州士卒除了cāo练jīng良,军械锐利外,战阵之间的配合才是他们能够以少敌多尚能取得优势的原因,眼见胜负的天平渐渐向敌军倾斜,他自然不会坐视,此时黎阳城门大开,又有两队士卒迅速的杀奔战场,准备从两侧包抄龙骧营。
高干固然随机应变,可徐晃又怎会轻易让他如愿,一声令下后队近两千士卒飞快的退后,一个个张弓搭箭严阵以待,而前线士卒也开始有条不紊的退军,兵家之事,这退而不乱乃是一门大学问,龙骧营的后撤就像是滚雪球一般,一部后退一部杀上,交相掩护使得敌军追之不得,加之其本就占在上风,待得黎阳袁军赶到阵前时等待他们的则是漫天箭雨了,这一番后退的jīng彩之处得高干亦是心惊不已。
“黄口小儿,今rì暂且饶你xìng命,回去告诉袁绍,早早纳降以免生灵涂炭。”见敌军势大,徐晃单骑立于阵尾,大声出言后龙骧营收军而回,见对方阵型依然整肃有致,高干颜良以不敢纵兵追之,此处只是徐晃前部,此人用兵极能,强行追赶怕会中其埋伏。
“颜将军,刘毅手下果有良将,今观这徐晃武艺非凡,临阵调度更是一丝不乱,不枉舅父将之视为强敌,干才知田军师稳守计策之妙。”一场混战,双方皆有死伤,可很明显龙骧营的伤亡要少于自己,这还是他占了人数的优势,若是平手而较,后果可想而知,此时高干出言对颜良叹道,心中也真正了解了为何军师言及必须死守坚城。
“少将军所言不假,当rì良在西园之中便曾见刘毅练兵,这徐晃那时就是其手下统领,的确不可小视,不过今rì我军并未算败,他想探我城池究竟亦非易事,我可暂坐守城池,耗他锐气,若徐晃故技重施到时定让他来得去不得。”颜良言语之中虽是认可高干之言但不忘鼓舞本方的士气,今rì虽伤亡不小他们也算查清了敌军的战力。
首战虽是小胜一场,可徐晃面上却无半分得sè,要知他今rì所率的一万士卒中多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有此结果不足为奇,真要与冀州军相比强弱绝非这般明显,况且经此一战之后高干恐怕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且黎阳与南皮不同,主公可毫无顾忌的狂攻城池,自己却不得不随时提放对方可能出现的骑军,在平原之上,骑军对步军的优势极大,若是在攻城之时被其突击定会损失惨重,如今颜良出现在黎阳城中让他心中的jǐng惕又多了几分,想来单凭自己牵制敌军当是极难。
如果说一开始天耳的军情传递的还极为顺利的话,现在大战开启信息的传送也变得极为艰难,文丑加夏侯渊敌军骑兵在六七万之数,关键在于自己很难判断他何时会出现在战场,若想靠攻城之举将之诱出至少要得严纲的白马营与华雄的西凉营之助,可如此一来这两只骑军的踪迹便会暴露在敌军眼中,这绝不是主公规划此战时的初衷。
徐晃高干各自守军暂且不提,南皮城的攻坚此时已经进入了第六天,其间高顺曾用声东击西之策,在忽然增强攻击北门强度的同时让太史慈领辽东营士卒突袭南皮西门,可敌军却似乎早有防备,西城的守卫力量亦是坚韧,子义亲自督战狂攻一rì犹是无功而返,这也让高顺心中更加确定了镇守南皮的除了袁谭沮授之外定是另有其人。
“儁乂曾在韩刺史手下效力,颇为熟悉冀州诸将,毅观南皮守军调度有方,组织得法,此人绝非无名之将,儁乂可能出端倪?”今rì帐中议事,高顺将心中所想告知了主公军师,刘毅闻言稍加思索也觉敬方之言极为有理,便出言对一旁的张合问道。
“此人不光长于军阵,运用器械,时机把握皆有独到之妙,当rì安县吕威璜以身殉城合虽敬其忠勇可若论守城之能这城中战将定在他上,高将军的之言当不会有差!今rì合在城下细观城头军士鏖战,有一队冀州士卒颇有相熟之感,虽其用的乃是长枪,可观其战法几似鞠义手下的大戟士,难道袁绍并未将此人下狱?”前rì高顺倒是与张合说过心中的猜测,这两rì儁乂亦在细观战况,当年他与鞠义曾同在冀州为将,二人私交倒也不差,后因其背主相投袁绍将大好邺城拱手相让,张合因此对其恨之入骨,不过此人练军统军之能他从未轻视,对其手下的jīng锐大戟士亦是极为熟悉,因此也出了端倪。
“冀州战将多有能者,不过颜良文丑二人善统骑军,高览则胜在全才,能让敬方赞其守城之能者怕也只有这鞠义了,我等出兵之前百般算计,想必本初兄亦不甘寂寞,当rì其囚禁鞠义之说应是惑敌之计,换了刘某,大战将起如此战将怎能轻易不用,我等疏忽了。”听张合提到鞠义之名,刘毅心中豁然开朗,两军对阵除了战阵交锋之外其余亦是无所不用其极,以袁绍为人加众谋士之智此计也不足为奇。
“主公之言当不会错,便算袁本初信任亲子可对之战阵之能定是深知,想那rì袁谭被主公言语一激便要出城迎战,如此莽夫怎能担此重任?此战之干系重大,他绝不会将南皮要地单单托付袁谭,这囚禁鞠义之举想必不假,好一招瞒天过海。”郭嘉一旁出言道,天耳之名在冀州已不是秘密,刘毅可利用其刺探军情袁绍亦可以之传递假象,不过这场戏肯定做得极真,否则天耳之人不会如此轻忽,可能现在“鞠义”仍在渤海牢狱之中,虽只一人,但对守城而言却是绝大助力。
“当rì我与三弟领军北返,在洛县近郊与泰山孙观等人激战,子龙的骑军与牛角的麾下便是受此人所阻,损失惨重,后在毅面前亦备述鞠义之能,如今观其守御南皮坚忍不拔,确是良将之姿,惜哉、惜哉!”刘毅侃侃而言,一脸可惜的神情,其中固有爱惜鞠义将才之意亦有鼓舞众将斗志之心,这一点还是他在书上从曹cāo处学来。
“哼,鞠义虽能,可一人又能与大局若何,如今他在这南皮城中正好,待打开城关合必亲手将其挫骨扬灰。”一旁张合闻言愤愤的道,他平生最恨便是背主投敌之辈,再听主公夸奖岂能心服?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为将者当细察敌情以备完全,今顺料敌不明,有失察之责,尚请主公责罚,不过我必要变换战法,誓破此城。”高顺亦是慨然言道,得知是鞠义守城之后也更激起了他的雄心壮志,便是此人又能如何,如今已知底细胜此强敌方显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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