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说是惧怕着什么,始终难以下定决心。
那锦服青年只是双手托着那木盒,也不说话,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着玉渊做出决定。
片刻之后,玉渊双目缓缓一闭,复又蓦然睁开,似是终于拿定了主意,伸手接过那木盒,放入了怀中。
那青年见状,什么也没说,向玉渊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而玉渊,却转过身,愣愣地看着那银sè水潭,似是出了神,一动也不动。
自从发现眼前一切都是幻境之后,凤倾雪便不再担心,此时见玉渊站在那里出神,便不再看他,向杨业说道:
“适才这些幻景,看来正是发生在你们太清观的水镜洞天内。先前我还奇怪,为何你们太清观的典籍能对蜃楼城记述的那么详尽,原来你们两派关系匪浅。对了,那玉渊是什么人?是当时太清观的观主吗?”
杨业点了点头,回道:
“没错,我记得我们太清观确实曾经有一位叫玉渊真人的观主,应该就是他了。”
凤倾雪闻言看了一眼眼前幻境中还在出神的玉渊一眼,又向杨业问道:
“那你们太清观的典籍里,有没有记述蜃楼城当年那场劫难?究竟是哪些人竟然有能力血洗蜃楼城,而你们太清观当时的实力也是数一数二的,竟然都不敢插手相助蜃楼城?他们要抢的那个木盒里的东西是什么?现在还在你们太清观吗?”
凤倾烟连同程旺周子元此时也都看向杨业,显然对这些问题,都十分好奇。
杨业却是摇摇头,回道:
“你问的这些东西,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如此惊天秘闻,自然不会记录在典籍内任人观看的。而且,就算我真的知道,又哪里敢说出来给你们听?强如当年的蜃楼城,都落得这般下场,更何况是现如今的太清观。”
凤倾雪轻哼了一声,不知是不满杨业话中对她的戒备之意,还是不满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不过却也知道杨业说的在理,便没有再纠缠这些问题。
“可恨那玉渊,被他施法遮去的那段谈话,必然就是与这些问题有关的。现在怎么办?我们总要想办法脱离这个幻境吧!”
凤倾雪刚说罢,几人还未来得及回话,就变故再生,只见几人面前一阵光影模糊,彷如水中倒影被人搅乱一般,周围一切纷纷散乱破碎。
数息之后,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几人定眼一看,眼前情景已经再次变化,已非太清观水镜洞天之内,而是一处恢宏的大殿。许是正值深夜,殿内烧着许多油灯,散发着银亮的光芒,正是那种人鱼油灯。
在这大殿内,中间首座上坐着一个老者,身穿明黄华服,气度雍容威严,仿若人间帝王一般,两边分列坐着二十余人,男女老少皆有。殿前站着一个锦服青年,正是杨业几人在适才那段幻境中见过的同玉渊交谈的那人。
那青年来到殿内,对首座那老者行了一礼,说道:
“师父,我回来了。”
老者点点头,问道: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此时,满殿所有人都看向那青年,显然是对青年这趟太清观之行报了极大的企望。那青年看了看满殿诸人的神sè,低下了头,回道:
“不出师父所料,弟子无能,没能劝动太清观出手相助。”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我就知道,太清观无论如何是不会冒这个险的!”
“好个玉渊,我以往还当他是号人物,没想到也是一个无胆鼠辈!”
“枉我蜃楼城平rì与他太清观这般亲近,事到临头,他们就这般不顾道义!”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
一时间,殿内吵吵嚷嚷,或失望,或愤慨,或彷徨,不一而足。
首座那老者见状,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喝道:
“够了!”
原本吵闹不休的大殿,顿时静悄悄的无一丝声息,显然这老者极具威望。
老者高高坐在首座,森寒着双目,挨个向下首诸人看去,每个人被他目光触及,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
“瞧瞧你们那点出息!往rì里风光无限,高高在上。怎么?事到临头,怕死了?”
下面众人,都屏住了气,谁也不敢吭声,半晌之后,方有一个白发老头,似是地位身份不低,讪讪的回道:
“城主莫怪,不是我们怕了,要是真怕,当初我们明知是如今这个结局,又岂会一直反对将那东西交出去?只是……,唉!眼看我蜃楼城基业,就要毁于一旦,又有哪个心里会好受?”
原来高坐在上首的那个老者,便是蜃楼城的城主。
那蜃楼城主,听到老者的话,脸sè稍霁,默然无语,半晌之后,方才幽幽一叹,向那锦服青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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