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时毅五人里面没有一个傻子,从来都是算尽心思想着如何占别人便宜,哪里会去给屠飚当枪使,并且眼看就快到蜃楼城了,到时候还怕缺了宝贝不成,他们又岂会将屠飚空口许下的所谓重谢看在眼里。几人闻言,都是耷拉着眼皮,扫都不扫屠飚一眼,唯有燕时毅看了看杨业他们,又看了看屠飚,委婉的说道:
“你们的事,我们不知原委,也不和我们相干,我们岂能为了贪图阁下的一点小便宜就妄下杀手,残害同道,况且我们修为低微,也实在帮不了这位朋友的忙,咱们还是就此别过吧,对不住了。”
事关自身生死存亡,屠飚哪肯就这么让几人离去,见几人不好糊弄,利诱不成,当下就把脸一沉,冷声说道:
“实话告诉你们,我乃是天河剑宗掌门赤烈阳的亲传大弟子,几位若是就这般见死不救,只要屠某躲过今rì之劫,rì后定不会放过几位,上天入地,也要将你们扒皮抽筋,抽魂炼魄。屠某的修为几位适才也见过了,凭这三人,屠某纵使打不过,逃走的把握还是有的。是要好处,还是rì后等着屠某报复,几位还请三思。”
燕时毅他们适才在打斗中就从屠飚的招式神通中大致猜出了他的来历,这天下间有人如此犀利剑术神通的,只怕就是天河剑宗的人了。此时屠飚彻底翻脸,直接威胁他们,几人不由又有些犹豫,有心杀了他灭口,怕失了手让屠飚逃走,或者rì后走漏了消息招来天河剑宗的报复,赤烈阳可是威震天下的大修士,又是出了名的护短。适才屠飚的修为他们也都亲见了,他们不知杨业三人的底细,只道杨业三人肯定杀不了屠飚,害怕屠飚果真事后找他们算账报复。
五人互相看了看,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目光就都慢慢的向杨业他们看去,显然已经意动,是打算和屠飚一起对付他们三人了。
杨业看出了燕时毅一行人的心思,冷笑一声,说道:
“我劝你们还是莫要插手此事的好,这人若真有逃跑的把握,又何必费尽唇舌来拉拢你们。你们害怕天河剑宗,就不怕我们太清观rì后找你们算账么?我们有三个人,两个是观主嫡传弟子,一个戒律长老的亲传弟子,就算你们五人同他联手,也绝无可能将我们全都留下的,但叫我们跑了一人,rì后太清观的天刑台上,就是几位的归宿!”
太清观自上古传承至今,数万年来,功法神通早已博大庞杂已极,除了少数一些神通外,比如杨业的碧海cháo生,其他的大多难以直接看出是太清观所独有。适才那对双胞胎兄弟就以为周子元使的只是一套威力强大的火属xìng功法,并未认出是出自太清观的神通,再加上散修也多是道装打扮,便以为杨业三人只是寻常散修,是以听到屠飚的话,因惧怕得罪天河剑宗,便打算依言对杨业他们出手。
此时听罢杨业的话,几人俱是一惊,犹疑不定的看向杨业他们,杨业冷哼一声,从乾坤袋内拿出一枚古朴玉佩出来,让燕时毅他们看了看。那玉佩呈圆形,黑白两sè,不停在玉佩上变幻游走,恰好组成一幅yīn阳鱼的图案,正是太清观弟子随身携带的身份标志。
五人看到那玉佩之后,脸sè顿时惨白,太清观威凌天下无数年,声名远播,近百年来虽然开始呈现凋零之势,却仍然不是其余任何一个门派敢轻易得罪的,这些散修更不可能知道这些内情,在他们眼里,太清观仍是无可置疑的天下第一大派。便如杨业所言,天河剑宗他们得罪不起,可是太清观更得罪不起。
燕时毅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呵呵干笑两声,向杨业他们拱手说道:
“适才没有认出几位道长的身份,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我们都是些无家无门的低微散修,实在得罪不起那天河剑宗,还望几位道长宅心仁厚,帮帮我们啊。”
说罢眼睛已经又瞄向屠飚那里,分明是打算站在杨业这边,共同对付屠飚了。想来也是,太清观门下弟子若是不能严格约束门下弟子,任由他们四处惹祸,为非作歹,如何能够传承无数年至今,是以太清观的名声还是不错的。在加上彼此实力的对比,相较之下,燕时毅自然觉得站在太清观一边更靠谱一些,有太清观三人,再加上他们五个,留下这屠飚应该不是难事。
屠飚见状,恨不得立刻砍死这群见风使舵的猥琐小人,无奈虎落平阳,此时无论如何是万万不能同他们翻脸的,心中却在一边盘算如何拉拢他们,一边想着脱困之后如何报复这五人。屠飚虽然外表粗犷,心思却是机智多变,眼看一计不成,心中又已想出一计,当下便对燕时毅他们说道:
“一群蠢货,这南疆深处危机遍布,若是没什么重要事情,谁肯往这里来。瞧你们几个这模样,只怕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也不想想,这后来出现的两人,怎么就这么巧正好来到这里,只怕此前一直在暗中跟着你们图谋不轨吧。先前我一直在追这小子,他慌不择路下才逃到这里来,我敢断定这两人不是他召集过来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笑你们还不自知,哼!”
在这五人眼中,最重要的就是那蜃楼城宝藏了,一路行来,碰到任何修士都是远远的就避开,每个人往他们那里多看一眼,他们就觉得可疑,生怕别人打他们宝藏的主意。听了屠飚这番话之后,立刻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与杨业他们拉开距离。
屠飚看到这番情景,心中暗喜,立刻接着说道:
“他们现在有三个人,而且其中一个修炼有一种了不得的神通,只要你们大意之下让他施展开来,就算你们五人联手,只怕也不是他一人的对手。你们就不怕帮他们杀了我之后,他们解决了我这个麻烦,暗中继续跟着你们打你们的主意?到时候就算你们有人侥幸逃脱他们的黑手,只消再把我的死往你们身上一推就是。
而你们若是帮我对付他们,一来可以得到不少好处,从此你们就算是我天河剑宗的朋友了,以后有什么事,只管到天河剑宗来找我就是,就算是事后太清观得知了此事要找你们麻烦,我天河剑宗也会保护你们的;二来你们也消除了潜在的威胁,方便去做自己的事,岂不是两全其美。有道是有杀错莫放过啊,几位可要想好了。而且我只有孤身一人,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事后反悔或者打你们的主意。”
屠飚的一句有杀错莫放过深得几人之心,这五人本就疑心病甚重,再经过屠飚挑拨,看向杨业他们的眼神已经变得yīn冷狠厉,显然这次是又下定决心要伙同屠飚对付他们三人了。
场中氛围一时凝重无比,屠飚怕这五人再反悔,便祭起法剑,准备直接动手,拖五人下水,只要打起来之后,不见分晓就难以停手了。
那五人既已下定决心,见屠飚准备动手,也都运转法力,准备出手。
就在这时,突然“咯咯”一阵清脆娇笑从附近一株大树上传来,燕时毅他们和屠飚又是一惊,连忙收手,循声往那笑声传来之处望去,只见一个娇媚少女,身穿一身黑衣,手里绞着一方淡青sè丝帕,坐在枝桠上巧笑盼兮的看着他们,身边站着一个头戴白纱斗笠,白衣白裙的女子,正是凤倾雪和凤倾烟。
燕时毅不由暗中感慨流年不利,在那南疆外围和中部这么多修士,都给他们避开了,到了这里反而一天之内连碰到三四波人,还倒霉地被牵扯到这些大门派的恩怨纠葛之中。看了看树上的两名女子,燕时毅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凤倾烟动也没动,没有搭理燕时毅,凤倾雪则嘻嘻一笑,说道:
“当然是女人啊,大胡子你难道没有见过女人吗,这都看不出来。还是说我长的太丑了,不像女人?”
燕时毅万没料到凤倾雪会这般作答,闻言一愣,接着顿时脸sè涨的通红,他身旁的那妖娆女子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燕时毅回头瞪了那妖娆女子一眼,强忍着怒气,沉声对凤倾雪说道:
“我们与这三位有些私事要解决,等下少不得要动刀动枪,刀剑无眼,为免误伤了两位,事不关己,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凤倾雪没有理会燕时毅的jǐng告,而是对着屠飚说道:
“喂!大块头,你要偷偷逃走吗?”
场中诸人自凤倾雪发出笑声之后,便都看向她那里。燕时毅不认识凤倾雪,却识得她身边的凤倾烟,立刻就猜到她们肯定是同杨业一路的,心下就已经知道不妙了,现在杨业他们已经有五人了,那凤倾烟当初在雾隐深渊时修为就不在自己之下,一年多来,自己虽然刻苦修炼,修为长进不少,对方也未必就会闲着了,只她一人,就足以拖住自己了。这黑衣少女虽然未曾见过不知修为深浅,但是既然敢来这南疆深处,只怕修为也不会差了,到时候,就算燕时毅那群人肯和自己站在一起,待到杨业施展出碧海cháo生,也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了,那碧海cháo生的威力,他也是知之甚详的。而且此时情景,燕时毅那帮jiān猾小人也未必肯再和他站在一起。
是以屠飚自两人出现之后,一直都未曾说话,他本就站在这片空地的最外围,就趁着别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凤倾雪身上的时候,悄悄的往身后密林中挪,只待进了密林,逃跑的希望就会大增。却不料凤倾雪虽然眼睛看向燕时毅他们,暗中却一直在留意他的动作,他刚挪动了两步,就被凤倾雪叫破。
屠飚脸皮却是极厚,见燕时毅一行人闻声向他看来,心知悄悄逃跑已经不可能,当下便冷笑一声,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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