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不耐烦的声音骂骂咧咧的从门后由远及近传了过来:“再这样下去,老子的门非得让你们砸坏了不可,是换两扇门呢,还是换一换敲门的节奏,嗯,这个得考虑考虑!”
两扇木门中的一扇向后一拉,一个满头乱发的脑袋便从门缝当中猛然伸了出来,猛一看上去就像一个吊死鬼一般。
“咦,怎么是一个小孩,你是谁,怎么来这里的,你怎么知道敲门的暗号?”
杨君山看着眼前这个人却没有丝毫的意外之色,尽管满头的乱发遮掩了他大半的容貌,但杨君山依旧能够一眼便认出此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不过这个时候看上去却是要比前世年轻得多,也有活力的多。
杨君山也不回答他的问话,只管抬脚就往门里面走,一边走一边道:“来者都是客,能在这里找到你的自然都是有门路的,问那么多干什么!”
乱发年轻人不由自主的给杨君山让开了道路,眼瞅着他从自己身前走了进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孩给蒙过去了,赶忙道:“哎,哎,我说,总得告诉我你是谁介绍来的吧,来我这里的可都是熟客,没人介绍谁会找到这里来。”
杨君山走进门便四处打量,不大的小院当中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似杂乱实则杨君山却能够看出这些东西大多都分着门类,实则井然有序。
乱发青年人见得杨君山不理睬自己居然一路向着屋内走去,连忙抬脚跟上,道:“那你找我是来做什么?”
杨君山好笑道:“你这里是做什么的?”
青年人脱口而出道:“炼器呀!”
杨君山点了点头,道:“我就是来炼器的!我打算炼制一件下品法器!”
说罢,杨君山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一股奇怪的味道顿时直冲杨君山的鼻端,让他狠狠打了两个喷嚏,赶忙走到房门两侧将窗户一一打开,让院中清新的气流涌进来换一换屋子里的污浊空气。
屋子的地面上、桌子上、窗台上、椅子上,凡是能摆放东西的地方都放满了各种工具、颜料、木材、骨骼、皮毛、金铁、土石、纸张、盛着不知名液体的木桶,等等,正中央一座大铁炉子好像许久不曾生火,表面上都盖上了一层薄锈。
地面上只留下了一个供人行走的人字形通道,一头连着正门口,另外两头一头连着一张小木床,另一头连着唯一空着的一个凳子和一张摆满各种工具的四方桌。
靠墙的那张小木床上一半的地方都被各种线装的书籍摆满,只留下一尺多宽的床面上有一张刚刚掀开看不清颜色的毯子,刚刚那年轻人应当就是在那里躺着睡觉来着。
将屋子里的一切都打量了清楚,杨君山这才惊觉那乱发年轻人居然没有跟着自己进来,转身望去时却见他正站在屋门口看着自己的脸色阴晴不定。
“咦,你怎得不进来,这可是你的屋子呀!”
那年轻人闻言一脚踏进了自己的屋子,不知什么时候将额前的乱发一股脑的抚在了脑后,露出一张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过的脸来,却反而衬托的一双眼睛越发的有神,只见他神色间带了一丝凝重道:“你真要让我炼器?”
杨君山反而一愕,道:“对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年轻人没有回答杨君山的话,而是又问道:“你到底是谁介绍来的,又或者是你根本就是别人派遣来的?”
说话之时年轻人炯炯的目光盯着杨君山,浑身上下的气势吞吐不定,仿佛一言不合马上就要大打出手一般。
杨君山好笑的瞥了一眼,道:“我说老兄,你一个武人境初阶的修士何必对我一个凡人境的修士这般戒备,你自己说自己是炼器的,我正想求人帮忙炼制一件本命法器,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年轻人听得杨君山的话,也知晓自己有些反应过度,周身的气息顿时平复下来,但还是问道:“欧阳森、欧阳淼、欧阳鑫、欧阳犇、欧阳佩林、欧阳玉林、欧阳震林,这几个人你认识哪一个?”
杨君山恍然道:“欧阳家的人,你怀疑我是欧阳家的人派来的?”
年轻人冷笑道:“你果然知道欧阳家,你走吧,我也不愿与你为难,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杨君山无奈道:“好吧,看来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我先自报家门,在下原是青石镇杨家之人,如今是梦瑜县人杨君山,欧阳家在下自然是知道的,毕竟是瑜郡两大名门之一,不过要说在下与欧阳家有什么瓜葛,阁下也太瞧得起在下了。”
年轻人沉默了片刻,又道:“既然你不是欧阳家的人,那就应当知晓我从未炼制过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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