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彤,小彤,你怎么样,伤到哪里去了?”
杨田灵话语已经带了哭音儿,小心翼翼的将小女孩搂在怀里,那小女孩青紫的双手护着的小脸也露了出来,虽然灰扑扑的尽是尘土,却没有其他的伤势。
“嫂子,我没事的!”
小女孩的声音很低,音线带着颤抖,显然在忍受着身上的痛楚。
那年轻人见状连忙朝着身后的跟班们打了一个手势,叫他们先行离开,却见一个身材高低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边不远处,看着那一张熟悉的脸年轻人没来由的一愕,神色间居然闪过了一道慌乱,紧跟着似乎又反应了过来,随即恶狠狠的目光盯向了少年,可那少年却对于他的怒视恍若未闻。
“都给我站住!”
杨田灵检查了一遍小女孩身上的伤势,发现都是皮外伤,并未上了内腑,于是松了一口气,但看到一个小女孩被一群人下手打成这般模样,哪里还能忍住心中一团怒气,眼见得一群动手的人要离开,马上愤怒的站起身来,看着那年轻人道:“小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认识他吗,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那年轻人从杨君山身上收回了恶狠狠的目光,马上换了一副委屈模样,向杨田灵喊屈道:“我说姐,这哪里能怨得了你兄弟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小蹄子埋伏我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躲在我经过的路上用石头砸我,你看你看,这一次被他砸到了肩上,都红肿了。”
那年轻人直接把肩膀上的衣衫解开让杨田灵看,嘴里道:“你兄弟我总不能被人打了不还手吧,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又不是第一次了,是她自己活该!”
杨田灵似乎也清楚事情的经过,显然这样的事情不是发生一次了,一边替怀中的女孩清理身上的尘土,一边怒声道:“才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你居然也能下的了手?还让人打得这么重?你多大了?好歹修为也达到了奠仙根,被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用石头打中还有脸叫屈?”
那年轻人“嘿嘿”笑着,道:“这不是一生气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么,再说了她一个外姓人居然在咱们老杨家都这么嚣张,用石头砸我都不是第一次了吧,要不是看在姐你的面子上,我能忍到现在?”
“可她终究是一个小孩子,你们对她这么下手就是不对!”
杨田灵口中的语气依旧严厉,神色间却浮起了一丝无奈和为难。
那少年赔笑道:“是是是,这一次是兄弟我下手重了,不过姐,兄弟我也有丑话说在前头,这小妮子要是还这么作死,到时候可别怪兄弟我不照顾姐姐面子了,我还就不信了,这老杨家的人在自己家里头还要提心吊胆!”
说罢,年轻人转身向着自己跟班招呼一声便要离开,不过在经过杨君山身边的时候却是突然站住,冷笑道:“有些人既然当年有骨气出去就不要再回来啊,自己没脸回来还不忘了叫自家的小崽子回来占老杨家的便宜,我呸,什么东西!”
面对年轻人指桑骂槐一般的讽刺,杨君山自然要反唇相讥:“看来某些人就是教训的不够,都二十一岁的人了居然还只是奠仙根的修为,五六年的时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这年轻人正是杨田刚同父异母的小兄弟,杨君山的十二叔杨田寿。
作为杨烈与王氏所生的小儿子,无论是杨烈还是王氏,都对其溺爱到了极点,杨烈本身性烈如火,对后辈原本管束极严,但在对待这个小儿子的时候,也不知是因为年纪渐长收敛了性情还是怎的,却是佛心的很,或许正是印证了那句老话,所谓“老儿子大孙子,老两口的命根子”,正是因为这种溺爱养成了杨田寿在杨家,乃至整个青石镇嚣张跋扈的性子。
这杨田寿本身资质尚可,可从小娇生养的性子哪里耐烦修炼的枯燥和痛苦,成天的遛鹰斗狗惹是生非,在青石镇无法无天没人敢管。
最后还是杨田刚实在看不下去,数次亲自出面教训自己这个小弟,杨田刚为人厚道,见只是一两次的管束根本就是治病不治根儿,又不忍心这个小弟一身的修炼资质荒废了,干脆便开始亲自督导杨田寿修炼事宜。
这杨田寿被杨田刚管束的敢怒不敢言,却根本不去体谅杨田刚的好心反而怀恨在心,然而在被杨田刚管束的那几年,这小子的修为却是着实提升了不少。
五年前杨君山一家离开青石镇的时候,便是数这小子又跳又笑的跟在车后叫骂,当时十六七岁的杨田寿便已经将修为提升到了凡人镜第四重,如今五年过后,这小子的修为还是凡人镜第四重,可以说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这杨田寿虽然跋扈,可实际却是一个没胆的货色,当初被杨田刚教训的着实将这个三哥怕到了骨子里,这几年来杨田刚也曾回过几趟青石镇,每一次回来这小子都远远的躲开了去,不敢与杨田刚照面,刚刚在见到杨君山的一瞬间还以为是三哥又回到了家族当中,当时便被吓了一跳,可马上就想到三哥不可能比自己还年轻,修为比自己还低,于是马上就反应过来眼前之人是谁,顿时就变得趾高气扬起来,忍不住就想着讥讽两句,从杨君山身上找一找当初在杨田刚身上丢掉的场子。
哪里料到眼前这个堂侄不但不怕,反而嘴皮子利索的一下子就戳到了他的肺管子,顿时让着小子恼羞成怒起来,当初老子不是你爹对手,难道今天还让你这个小畜生讥笑不成?
“放肆,怎么跟你十二叔说话呢,老三真是教的好儿子啊,今儿我就替老三好好管教管教你不可!”
说罢,这杨田寿却是一巴掌便向着杨君山的脸上刮来。
杨君山哪里会让他打到,脚步轻动,人已经在间不容发之际从容躲开了去。
“杨田寿,你做什么!”
杨田灵刚刚将自家小姑子扶起身来,就看到杨田寿与杨君山那里动起手来,不由大声吼道,这一声吼也让杨田寿身旁那些跃跃欲试的跟班不敢造次。
杨田灵哪里还不知道三哥与小弟之间的那点恩怨,心中不由气急,以大欺小,这小弟身上哪里还有丁点堂叔的样子。
“好小子,你还敢躲,反了天去!”
杨田寿一巴掌扇空,当即变掌为拳,一记莽牛拳中的“甩角”向着杨君山的肩膀上撞去,拳势带动风声,灵力已经运转在了拳头上,这一拳要是砸实了,换成寻常十四五岁的修为在凡人镜第三重的少年怕不就要被打断了肩胛骨。
这不是在教训人,这是在伤人,是在报复了!
杨君山冷哼一声,双拳齐出,居然不闪不避,向着杨田寿的拳头迎了上去。
“好小子,居然还敢还手,简直就是找死!”
杨田寿不怒反洗,拳头的劲力不由又加了几分,灵力从拳头的毛孔溢出,将拳头划过的空间都带动的扭曲起来,径直向着杨君山的拳头上落去,同时左手一拳在腰眼蓄势,一式莽牛拳的“藏角”已经待发。
杨田寿的那点打斗经验,杨君山闭着眼都能猜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啪”的一声杨田寿的拳头与杨君山的双拳相撞,预想当中摧枯拉朽的场面没有出现,痛哭流涕的声音也没有听到,反倒是杨田寿自己的拳头仿佛砸在了两根铁棍上下,一下子把他痛得呲牙咧嘴。
顾不得思索缘故何在,杨田寿藏在腰眼处的拳头立马就要跟上,岂料杨君山原本莽牛拳的路子陡然一变,之前似铁的双臂一下子像两条柔软的大蛇沿着杨田寿的手臂便攀了上来。
杨田寿的拳头还没有落下去,杨君山的双臂已经猛然一绞,杨田寿的手臂顿时发出“吱吱嘎嘎”的脆响,仿佛随时都要折断一般,剧烈的痛疼领杨田寿顿时鬼哭狼嚎起来,另外的那个拳头那里还能落得下去。
那杨田寿虽受不得痛,但到底也还不算傻,至少还晓得自己的修为到底比杨君山高,虽然嘴里叫的惊天动地,可体内的灵力却是瞬间反击了回去,试图以修为强行压制杨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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