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就在这里造军舰,我要在仁川建一支海军,一只真正的现代海军,我已经想好了,海军学校就建在永宗岛上,远离陆上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
提到海军学校,唐浩然朝着身边苏跃扬看去,原本被大人的一番话说的心情激荡的苏跃扬连躬身应道。
“大人所言极是,无论是天津水师学堂也好,福建船政学堂也罢,出校随处可见酒馆、妓院,以至烟馆,若建于孤岛,必可屏断……”
说话间,苏跃扬突然想到于刘公岛进行海训时,于岛上所见的那些设置隐密的妓院、酒馆。那底气顿时也就没有了。
“大人。学校虽建于孤岛。可商人皆是趋利之徒,若是其于岛上设店,只恐怕……”
听着苏跃扬的担心,唐浩然却不以为意的摆手说道。
“无妨,这永宗岛几无居民,除去朝鲜炮台外,完全为一荒岛,到时候直接把全岛列为军事禁地。商贩敢入者,杀无赦!”
其实这倒不是唐浩然的首创,这完全是从日本人那学来的,为了确保学校的学习环境,日本海军即将海军兵学校迁往江田岛,并同周围的地主土豪们都签订了协议,学校周围的土地绝不能用于建造酒馆,妓院以及其他一切可能使人腐化堕落的场所,从而从环境上首先确保学校周围的“纯洁”,进而令学员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学习中。
现在来到这个时代。自然不妨直接套用这一“成功模式”,对于本就不懂教育的唐浩然来说。借鉴后世的“成功经验”,无疑是避免失败的最好选择。
“大人,这样会不会太过……”
不待史腾阁说太过严厉,唐浩然却笑道。
“严厉?军法岂容儿戏?无论是操练卫军亦可是警察,但行伍者敢吸食大烟的,也是杀无赦,于我之见,此策更应推行之全国,烟商敢于将大烟售于官员以及军人的,也照此办理,不行以铁腕,谈什么富国强军!”
望着雨幕下的仁川湾,唐浩然只觉得胸腔中一股热浪翻腾着,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相比于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自己发生了许多变化,尤其是某种心态上的变化,他变得更加功利,甚至不择手段。
当然,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变化,只是感觉自己越发的融入这个时代。如此时生杀任决时,已全无一丝负担。
“平涛,你觉得呢?”
一番厉言后,唐浩然把视线投向苏跃扬,脸上的笑容全没有了方才的凛凛杀意。
“大人所言极是,治军首在军纪,以标下之见,新建陆海军与旧军不同者,亦当首推军纪,军队之战力,全赖军纪之严苛,非但食烟者当杀无赦,日常训练中亦当推崇严苛军纪,不能让兵佐畏军纪如虎狼,又焉能练就虎狼之师!”
苏跃扬的言语中没有凛凛杀意,有的只是一番看似颇有感触的体会。
“标见于天津所见,虽国朝逢虞时动辄以斩首而定军心,然于西洋军中却极为罕见,国朝治军,皆以官长为是,非是战时亦无意严加管束。反观西洋治军却以军纪为先,专设有兵佐约束军纪,且其军纪之严苛,更远甚于国朝,兵佐言行举止皆受其制,其兵佐平素视军纪为虎狼,战时焉敢不效全力……”
方跃扬讲解着国朝与西洋治军的不同时,唐浩然却在心里想到另一句话“封建军队与近代化军队最大的不同,首推军纪”,自然对苏跃扬的这番见解极为认同。
“平涛,关于军纪一事,待回去之后你同商德全他们协商一下,参照泰西诸国,再结合咱们的习惯制定一个适合咱们的军纪!”
军纪,现在的卫队军纪还太过笼统,既然自己要建的是现代军队,这军纪自然也应该制定出来,在唐浩然作着吩咐的时候,在旁边一直听着二人谈话的史腾阁见大人说完了,便于一旁说道。
“大人,职下有一点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归祖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言!”
瞧着神色极为认真的史腾阁,唐浩然笑说道。
“是这样的,大人,虽说职下心愿是为造船,可有一点却不能不说,大人,可知如江南、马尾之船政所造船为何所费颇高?以至于李中堂等人皆言,造船不如何买船?”
“嗯,应该同制度有关系吗?”
“亦是其因,亦非其主因!”
“哦?怎么说?”
唐浩然不无疑惑的看着史腾阁,除去贪腐成风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大人,虽说国朝自二十余年前即已开始造船,然其船料皆来自外洋,如木料者大都来自暹罗,铁料以及钢料皆来英国,以当下为例,每吨造船钢板,于英国造船价不过26两,而运至上海、福州,加以运费以及洋行加价后,每吨高达36两之高,若是军舰用之哈维钢,其价更高达百两,以当下一艘千吨铁壳船为例,仅船料多费数万两,料价不下,船价自然居高不下,这造船自不如买船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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