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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部分(第2页)

吴大桂回头,发现五颗黑色圆球自夏玄月体内浮现,而后就此消失在眼前,夏玄月依然是尸体状态。

皱眉,王道古的神识瞬间覆盖这一片地方,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收回神识,他冷冷地看了夏玄月一眼,再次转头看向黑色坟墓,眸内闪过痛苦之色。

“当年,你立誓要遗忘,甚至不惜堕入轮回,你可知,我们的痛苦?你的心,真狠啊……”吴大桂又陷入往事的回忆中,“你可知,你将他伤得有多重?将我伤得有多重?”

“他任那些跳梁小丑随意践踏他的身躯,神魂四分五裂,只为在轮回中找到你……”

吴大桂面目狰狞,突然对夏玄月拳打脚踢,嘶吼道:“你有什么好?哪一点值得他恋恋不舍?我挖心掏肺的对他,却换不来他回头一眼。都是因为你!”

夏玄月的身体被凝固在低空,一声声骨裂声不断响起,却再也没有血液流出,一如残破的木偶。

厮打中的吴大桂没有发现,覆盖在夏玄月身体上的黑色魔纹正在逐渐变淡。

似乎打累了,也似乎嫌弃弄脏了手,吴大桂用力在身上搓了搓,厌恶地道:“这是当年他给你修造的坟墓,以神器惊厥为基,造出混沌空间,贯通三界,连我也不敢接近,真是大手笔呢。”

“既然是你的坟墓,那你就该待在里面!”吴大桂一脚踹去,夏玄月的身体被踹向坟墓,在距离坟墓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身影消失。

唇角划出残忍的笑意,吴大桂眼中却出现了违和的悲悯:“混沌空间,湮灭一切,这次,你的魂魄都被我禁锢在你身体里,终于不能再度轮回了,天地间,也不再有你了。”

抬头望天,吴大桂笑意柔和:“我也该回去了,万年老乌龟的日子真让人恶心。他,也会很快就回去了。”

转身,吴大桂迈着正常的步伐离开,随着他每走一步,面容就会改变一点,当他迈出百来步的时候,面容已经大变样,长及腰的如缎黑发,狭长凤目,挺直的鼻梁,完美的唇形,勾勒出俊朗的容貌。

花海、坟墓在吴大桂离开后陷入了死寂,但没多久,远处就传来阵阵雷声,从那一道道降落的紫色雷霆中可以看出,正有人在渡神劫!

卷四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冥皇

昏暗的空间,满死亡气息,阴冷,而又森寒。无日、无月、也无星辰,这,就是冥狱。

古堡中,唯一能存活物的药园子里,稀稀拉拉的生长着一些药材,这些都是当年夏玄月特意留下,才不曾断绝。

云润在石板上划了一道刻痕,眉宇间有一抹沉重,轻轻叹口气,指腹摩挲石板上的密集刻痕,每一道刻痕就代表一天啊……

细细的,又数了一遍,四千七百六十六道刻痕,已经十三年了啊……云润明亮的眼眸染上了淡淡的哀伤,那个排行十三的少爷,可安好?

肩膀搭上一只厚实、温暖的手掌,云润抬头,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你来了。”

帕特里克点点头,紧盯云润的眼睛,嘴唇紧抿。线条刚毅的五官,给人严肃的感觉。

在帕特里克逼人的视线下,云润低头,苦涩地道:“是的,我在想少爷……”

“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不要尽往坏处想。”帕特里克捏紧云润的肩膀,郑重其事地道,“不要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端猜想中,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提高自己的修为,成为老爷、少爷的助力,而不是累赘。”

“我明白,可……就是担心……”云润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帕特里克在他旁边坐下,视线落在满是刻痕的石板上,低声说道:“谁不担心?老太爷担心的头发都掉了大把,天翔担心的在梦里都哭泣,龙腾担心的发狠苦修,我,也一样担心。”

将爱人拥入怀中,帕特里克的眼眸里闪过痛苦之色:“我们现在距离老爷、少爷越来越远了,若再不好好修炼,就永远追赶不上他们了,到时候,莫说成为助力,就连累赘也没有资格做了。云润,你已经颓废了这么多年,万万不可再懈怠下去了。”

云润闭着眼,贴在帕特里克的胸膛上,他何尝不想努力修炼,可是,总也没有办法让自己静下心来,无法排开心中的杂念。只要一人独处,脑海中全是少爷决绝的背影。

两人都不再说话,静静依偎,风,轻轻地吹过,扬起两人的发丝,带出一份萧瑟。

“嗡”

沉闷的响声突兀地响起,地面也同时颤了颤,好似被巨人踏了一脚,感觉很明显。

帕特里克、云润抬头,只见那道在空中闪耀了十三年之久的紫色光芒已然消失,心中升起了一个让人高兴的想法,两人同时站起身。

但还没有等他们有何动作,眼前就闪过一道紫色的身影。两人侧头,发现药园中间的小亭里多出了一人。

来人正是被迫闭关了十三年的夏啸天,他身材挺拔,黑发如缎,英姿勃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伟岸无比,似要让人仰望。

“本皇该叫你什么呢?”夏啸天看着眼前白眉白发的老人,寒夜般的眼眸平静无波,洒然的身姿透发着让人臣服的尊贵、威仪。

齐恒远轻轻一叹,神色复杂地说道:“你都记起来了?”

“是!”夏啸天唇角划出一抹冷笑,“本皇忆起前事,你不祝贺本皇么?”

站起身,齐恒远对夏啸天鞠躬,淡声说道:“恭贺冥皇。”

夏啸天脸上的笑意加深,但眼底的冷意也在加深,皇者威仪下,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既然恭贺本皇,那就该拿贺礼出来。”

“身上的东西无法入冥皇的眼,这贺礼只有改日送上了。”齐恒远注视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暗自叹息,不管是前世今生,这人还是一贯的强势,一贯的桀骜不驯,睥睨天下。

“你该知道,本皇要的贺礼只有一件。他,在何处?”夏啸天的双眸骤然幽暗,像是深渊一般不可见底,气氛,因这一句话而变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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