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不比原来曹方那伙人,对这交易根本不可能放行,无论童善怎么明示暗示,都不予合作。大量的货囤在手里,黄金也会变成烫手山芋。
事到临头,已经退不了了,嘴里的肉怎么让人吐出来,何况这损失也让人吃不消。
焦头烂额了几天,每耽搁一天那都是大笔的银子。我原本指望运一次下来可以少奋斗几年,这下上班也不得不敷衍了事,幸好柯洛没说什么。
其实跟我在一间办公室里坐着,我的心不在焉,他多少也有所察觉,只是从不多嘴。我也乐得省心。
但再见到童善的时候,他居然眉开眼笑的,跟上次连说「坏事了」的时候那一脸牙疼样简直判若两人。
「童爷,」拿他钱财,我对他的称呼也变得客气,「我刚跟曹先生打了电话,他说……」
「不用操心了,」童善笑咪咪地,摆了摆手,「这事没问题了。」
我有些惊奇,「解决了?」
童善还兀自乐呵呵地,「真是送上门来的啊。」
「呃?」
「今天谢家有人过来T城,送到枪口上来了。刚好,我就扣下了。」童善笑得好比弥勒佛,「谢家管事的那位现在揪着心呢,我说什么他会不答应?」
真是绝处逢生,我也意外。虽然绑架这种事,我觉得有点贱格,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本来就是坏人,别闹出人命就好。
两人坐着,放松地剪雪茄来抽,一洗这几日的晦气。童善从怀里掏出小盒子来,我忙笑笑,不动声色地避开眼神。毒品我还是没胆子沾。
看他一副惬意的模样,我有点不舒服。毒鬼跟赌鬼是我最嫌恶的两种人,弄得倾家荡产,卖妻卖子……
太阳穴跳了一下,我突然有些怪异的感觉,瞬间想到什么。
「童爷,谢家来的那个人……」
「嗯?」
「是不是叫舒念?」
童善和气地看着我,「你知道的不少嘛。」
我识相地笑笑,「谢炎跟他那个助理有点不清不楚,我也是恰巧知道。」
童善懒懒「唔」了一声,重新闭上眼。
「童爷,」我憋不住,还是叫了他一声,「要是放心,让我去看着他吧。那些人办事粗糙,碰坏了他哪里,我们都不好交代。」
到了地方,我就有点后悔自己干嘛要主动要求做这种三流的低等差事。
关人的是废弃的旧仓库,我讨厌这种荒凉的寒酸味道,但不得不进去。为了小心起见,还得往脸上戴个可笑的狰狞面具,唱戏似的。
门打开的声音很响,里面那人瑟缩了一下。
他双手被反绑,连脚也捆着,眼睛蒙住了,嘴巴还塞着东西。真是被囚禁到牙齿。
原本看守得快打瞌睡的小混混被我叫出去了,门也重新落下。我静静站着看了他一会儿,有种微妙的解恨感。他也有令天。
看得出来他很害怕。我走过去的时候恶作剧地故意加大脚步声,但不说话。
那人看不见,只听得见声音,努力想辨认我的位置,惊恐万状。我在他面前蹲下来,慢条斯理解开他脚上的绳子。还来不及吓他,他就猛然踢了我一脚。
我猝不及防下巴挨了一下,还真有些眼冒金星。
在我恼羞成怒地揉着下巴的时候,他已经挣扎着站起来,跑了两步。
我倒也不急。尽管跑好了,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果然他一会儿就茫然了,蒙着眼,方向感几乎完全散失,但还是踉踉跄跄地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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