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您这是怎么了?”
两日后,齐慎恋恋不舍地告别刘绮韵,踏上了返回汴州城的路途。
眼看他双眼无神、无精打采,一路上边骑马边打哈欠,随行的效节军都知兵马使杨师厚,忍不住关切道:
“主公,您最近是不是每夜批阅军务,批阅得太晚了?您是万金之躯,一定要保重身体才行啊。”
“没事,孤撑得住。”齐慎闻言,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一本正经道:“泰宁、感化、宣武,那么多担子压在孤一个人的肩上,孤怎能不兢兢业业,勤于政事?”
杨师厚并不知道刘绮韵这几日在齐慎帐内留宿的事,听了这话,不由得满脸钦佩道:
“主公如此英明神武、励精图治,他日何愁不能创建霸业,我等武夫能够追随于您,真是三生有幸!”
“哈哈……”
听到对方竟这样夸自己,齐慎摸了摸鼻子,不由得尴尬一笑。
…
大军返回汴州城。
齐慎本想先回衙署后院歇息歇息,但是算一算日子,两个月的期限马上就要过完了,也就是说,再过十来天,自己就得准备去迎娶王楚卿。
没办法,他只好把几个属官全部叫到正堂,商议相关事项。
“秋巘,孤前些日子要你下去准备聘礼,都采购得怎么样了?”
秋巘是赵霖的表字。
由于李振已经被贬为参军,行军司马一职改由原来的节度支使张佶接任,于是张佶节度支使的职位,便落到了齐慎小舅子赵霖的头上——这倒并非肥水不流外人田,实在是因为齐慎手里缺人。
衙署正堂,听到齐慎询问,赵霖忙合袖行礼道:“回主公的话,聘礼属下已采购完毕。”
“计有袍服、翟衣、纱帽、钗冠、玉带、靴笏、披帛、环佩诸物若干;红罗、红绫、白练、绉纱、织金锦、纻丝布诸物各百匹;金银酒盏、灯盏,漆金器,贴金器,玉器诸物千余件;聘金五百两、聘银一万两,聘钱二十万贯,此外还有迎亲车马、步辇、帐幔、仪扇、锣鼓、爆竹……”
“等等,不就娶个亲吗,你怎么准备了这么多东西?”齐慎越听越吃惊,忙伸手打断对方道:“你直接告诉孤,总共花了多少钱!”
赵霖如实道:“禀主公,这些聘礼加上后续的费用,一共用钱一百八十八万贯。”
“一百八十八万贯!竟花了这么多?”齐慎听到这里,顿时呆住了。
按照唐朝中后期的物价,“月钱两千,娶妻安居,不议他业”。普通人每个月能有两千钱。也就是两贯,便足以娶妻生子,安居乐业了。哪怕是达官显贵,“又属时物腾贵,一月须千余贯”,开销是普通人几百倍,每个月才不过一千贯。
甚至大唐朝廷,在爆发王仙芝、黄巢之乱前,得益于“两税法”的推行,一年除去地方州府的各项开支,国库岁入也就两千万贯不到。
乖乖,自己光是成个亲就花了这样一笔天文数字,相当于大唐国库收入的十分之一……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么多钱的?
“秋巘,你是怎么算出来的账?为何会用出去这么多?”
震惊过后,齐慎很快咽了口唾沫,接着眼神不善地望着赵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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