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小甲从容地走了。
老陶和郝果子面面相觑,脑袋里都转悠着一个词——
夫人?
前任县太爷辞世后,他的夫人变卖了县衙不少东西。
陶墨上任时,书房里只剩下一张老旧的桌子和两把椅子。尽管后来老陶又添置了几样,但到现在统共也就两张书桌,几把椅子,一个书橱,连像样的字画都没有。
顾射环顾了一眼,眉头微皱。以前他来县衙,只注意过茶水,如今看来,却是无一处满意。
陶墨倒是习惯了,径自在书桌后慢慢坐下。
顾小甲一进门,就看到顾射不满的侧脸,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原因何在,立刻转身往外跑。
半晌,就见他拎着一大堆马车上的东西来。
陶墨呆呆地看着他将自己从椅子上拉起来,铺上软垫,又放了条羊毛毯子在他腿上保暖,然后转身将香炉放在金师爷常用的书桌上。
“这……”陶墨看向顾射。
顾射微一点头,似是满意稍许。
顾小甲眉飞色舞,冲端茶之后便站在一旁侍候的郝果子抖了抖眉毛。
郝果子转头看别处。
老陶干咳一声,拉回众人思绪,道:“正如我适才所言,那些刺客都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他们不知雇佣者是谁,只知道牵线的人是周老板。这个周老板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想必不日就有消息。”
顾小甲道:“说不定根本没有什么周老板米老板,是他们瞎编编出来的。我看幕后主使者多半就是那个黄广德。”
郝果子道:“我也这么觉得。”不知从何时起,但凡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黄广德。
老陶道:“目前无凭无据。”
陶墨道:“黄广德虽然作恶多端,却也不能冤枉了他。”他想起之前岳凌与顾射提议的栽赃,不由望了顾射一眼。
顾射正在品茶,不过从他皱起的眉头来看,这茶的味道并不合他意。
老陶道:“我已派人收集黄广德的罪证,不日就能送到谈阳。”
“不必送到谈阳。”顾射缓缓放下茶杯,“送到京城吧。”
老陶惊讶地看着他。
陶墨屁股抬了抬,很快又跌了回去,苦着脸道:“要进京告御状吗?可是,听说这样越级上告,是要滚钉板的。”
老陶、郝果子和顾小甲都转头看他。
顾射道:“到时候让郝果子或顾小甲滚就是了。”
郝果子、顾小甲:“……”
陶墨忙道:“不,此事乃是因我而起,应该由我来滚!”
老陶看陶墨说得情真意切,信誓旦旦,干咳道:“我想有顾公子在,应当不至于如此。”
陶墨恍然想起顾射父亲乃是当今顾相,不由面上一红。
老陶道:“刺客与黄广德之事,我会继续追究下去的。至于武氏夫妇……”
陶墨见他一脸为难之色,问道:“他们怎么了?”
老陶道:“金师爷已经送他们回了村子,但是路上他们一言不发,不肯说出真相。”
陶墨道:“莫非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
顾小甲道:“照我看,他们就是刁民!想要讹诈史千山,谁知史千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狗咬狗,一嘴毛。”
郝果子道:“这件事与史千山又有关系?他明明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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