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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2页)

那是多年前的一个夏天,覃军带着瑶瑶和洛鱼去爬山。突然起风了,整个大山都晃动了起来,天空的乌云迅速密集,一道闪电从眼前划过,俄而便是一声惊雷。云层越堆越厚,天空越来越黑。闪电更频繁,雷声更激越。“唰唰唰┅┅”,声音由远而近,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千万条雨柱由疏而密,瞬间便连成了一片,如九天外飞流而下的瀑布。这时,一块大石头从高处滚了下来,恰好砸在覃军的裸骨上。痛得覃军不能动弹。洛鱼看见军哥的受伤处鲜血直流,心急如焚,洛鱼撕下衬衣把覃军的伤口包扎好,又对覃瑶说:“你陪着军哥,我去叫人。”洛鱼冒着狂风暴雨跑了一个小时才到山下,先给覃伯父打了电话,又找了几个农民上山背覃军。结果,覃军没什么大碍洛鱼却发高烧了。洛鱼醒来的时候,覃瑶端着一盆热水来到床前,轻声地说:“鱼哥,我给你洗帕脸。”

今天,洛鱼没这福份了。

天空开始昏暗了。

覃益民来电话说,他要陪个重要的客人,不回家吃饭了。覃军现在也是大忙人,他也不会回家吃饭的。

晚饭后,洛鱼说:“伯母,我准备打的回家。”张惠春坚持要留洛鱼,还说:“瑶瑶,你就陪鱼哥到外面玩玩吧!”想不到覃瑶竟然跳起来说:“好呀,鱼哥,咱们就去跳舞吧!你看,我爸妈多想你,当然,我也想你,明天再走。”

洛鱼的心颤动了一下。

这颤动是和想要这个女人的欲望连在一起的。

在昏黄的灯光下,洛鱼和覃瑶无语地行走着。走进“郁金香”歌舞厅,洛鱼的心就伴随着音乐的节拍跳动着。

他们选择了一个暗角坐下。两人都要了红酒。洛鱼不敢看覃瑶。洛鱼一直在不停地喝,还听萦绕在耳边的乐曲。洛鱼感觉得出,覃瑶也没看他,或许在想着什么,不像想自己的样子。洛鱼想说,咱们跳个舞吧。但洛鱼没说。洛鱼真的无法让自己卑劣起来。洛鱼的心绪和行为老是被自己的情感支配着,难以做一个不是自己的人。

瑶瑶起身了。她正在迎接另一个男人。她应该迎接的那个男人。那个小白脸。

一个本不应该在这时候出现的男人却出现了。洛鱼在心里问:“是谁叫他来的?”

这一刻,洛鱼充满了恨。在恨里,两个男人的手握在了一起。覃瑶用笑和眼神对洛鱼说,你就在此呆着吧,我和我相爱的人要去跳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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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鱼把恨藏在心里,用兄长的口气对她和她的小白脸说:“我就坐在这儿,一边品酒,一边看你们跳舞,我喜欢。你们去吧!”

舒缓的布鲁斯舞曲响起,小白脸轻轻地搂着覃瑶柔软的腰身,覃瑶也轻轻地靠在他的胸口。

洛鱼没眨一下眼睛就痛快地喝了满满一杯。

当欢快的华尔兹舞曲响起,他俩伴随着音乐的节拍欢快地旋转,在旋转中靠紧,在旋转中升腾。

洛鱼没眨一下眼睛又痛快地喝了满满一杯。

当劲爆的迪斯科舞曲响起,他俩自由地,洒脱地蹦跳着,扭动着,像嬉戏的小鸟,像受惊的跳蚤。

洛鱼没眨一下眼睛又痛快地喝了满满一杯酒。

醉意泛滥。

洛鱼明白,岁月已无法回头。

洛鱼站起身来,朝折磨自己的女人和她的恋人挥挥手。

洛鱼飞快地走出歌舞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放开喉咙对着华灯绽放,川流不息,噪声四起的大街喊了一声:“出租车!”

话音的速度

丁江酒业正在大踏步地向前,它很快将把500亩地收入囊中。因此,隔壁村庄沸腾了。

祖祖辈辈当农民,现在要当工人了,确实让人兴奋。

他们应当感谢那位“猫论”的老人家。他在某年的春天说过很多管用的话,促进了中国的经济再次加速发展。他说,改革开放的胆子要大一些,敢于试验,不能像小脚女人一样。他说,姓“资”还是姓“社”的判断标准,应该主要看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他说,计划经济不更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也有计划;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也有市场,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他还说,抓住时机,发展自己,关键是发展经济。

几年后,这些话才传到这儿。这怪不了谁,只怪仁镇离他说话的地方太远了。有时候,声音是按标准音速前进的,比如在科学研究过程中;有时候,它跟光速也差不了多少,比如沿海地区,老人家话音刚落,那儿的人们就听见了;有时候,它比一头老牛还走得慢,比如在仁镇这种地方。

老人家的话音虽然传得慢,但毕竟还是传过来了。传过来了就会令人高兴。当然高兴的是丁江酒业的员工们,因为企业发展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更大的希望。最高兴的还是在隔壁村子住的男女老少们,因为他们就要洗去满身的尘土,端起丁江公司的“铁饭碗”了。最最高兴的是洛鱼的姑妈和大表哥了,因为还有其它好事等着他们。

洛鱼的姑妈德莲在洛家父辈中的大姐,接下来是德繁,德荣,德昌,德盛。黄山是德莲的儿子,是洛鱼的表哥。黄山是德莲永远的痛。他今年三十五岁了,还没有娶上老婆。不过,在他二十二岁那年,差七天就要结婚了。那姑娘精明能干,很漂亮,洛鱼见过照片。一天晚上,洛鱼正趴在桌上做家庭作业,德莲将三个女孩的一寸黑白免冠照片带到德昌家,让素容在其中挑一个。众所皆知,这是素容的强项,她也乐于发挥自己的强项,洛鱼也喜欢看母亲发挥强项时的神情。素容摆弄着照片,眼睛放射出光芒,似乎要穿透姑娘的衣服和肌肤。但她并没有立即拍板,而是将三张照片递给儿子,说,鱼娃,你觉得哪个姑娘好?尽管那时洛鱼才十岁,也对美丽的女人感兴趣。洛鱼学着母亲的样子端详了好半天,指着左边的照片,说:“就这个吧!”这姑娘就这么定了。可是黄山结婚前七天出事了。这姑娘也便成了别人家的媳妇。黄山在监狱里呆了五年,出来时已经27岁,在农村已算大龄青年。如果单看黄山的长相,算得上姑娘们梦中的白马,可是,一听说吃过牢饭,都拔腿开跑,甚至连煮好的开水蛋也不吃了。洛鱼听姑妈说,她家的好几头猪都吃过招待媒婆的开水蛋。而且每每说到这儿,德莲就落泪了。德莲哭,素容也跟着哭。素容倒不是哭黄山,而是哭土匪儿子洛浪。洛浪和少年黄山如出一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成天打三个擒五个,总少不了惹点事端。也就是说,素容也担心二儿子蹲监狱,讨不到老婆。

黄山本人的痛也是永远的。他爱打架,但他不会去杀人。他虽然不杀人,但他的铁哥们却杀人了。他铁哥们杀人跟他也没有关系,但他跟在铁哥们的屁股后面,就像张二狗跟在洛浪屁股后面一样。因此,他成了杀人的从犯。幸好他离杀人现场最远,否则坐五年牢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基于这种认识,洛鱼是担心张二狗的,如果洛浪杀人了,张二狗至少是死缓,那他就不会像黄山这么幸运了,不仅讨不了老婆,恐怕进红牌楼的机会也没有了。红牌楼就是仁镇的红灯区,用《家乡的三月》诗中所说,那儿很“有趣”。黄山就去“有趣”过。这是附近村子里人人知道的事。洛鱼高中毕业那年,德莲哭着跑到来说要借3000元钱。素容问:“大姐,出啥事了?”德莲说:“山娃子又遭抓进去了。”素容问:“啥子原因?”德莲说:“山娃在红牌楼嫖婆娘,被警察抓到了。”素容就不再问了。去年春节,洛鱼还跟黄山开玩笑说,表哥,嫖婆娘有啥子意思,染上什么淋病,梅毒,尖锐湿疣,软下疳,尿道炎,腹股沟肉芽肿那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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