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在养心殿寝室中龙床上的萧晨逸,正沉声对萧龙洛道:“实在没有头绪,也只得将卫玄默、季青城调回京城,战事押后,等看清两人心迹之后,择期再战重生之嫡高一筹。”
卫昔昭停下了脚步。
还要她至亲再经年之后离开京城出征么?一次已够了,她还有力气再经历这样一场离别么?
萧龙洛略显急切地道:“还请父皇三思。此事关系重大,所谓择期再战,怕是机缘难寻。为着宏图霸业,父皇不如放手一搏。”
卫昔昭看着他跪在龙床前的侧影,斟酌着他话中意味着的事情。
萧晨逸沉默半晌,道:“连你也这么说,朕便好生思量一番。你先回府吧。”
萧龙洛恭声告退,转身时看到卫昔昭,投以意味深长的一瞥。
卫昔昭这才将药碗端到皇帝面前。
便有一旁的太监取出银针。
“多事。”萧晨逸挥手阻止,接过药碗,另一手则将手中信笺递给卫昔昭,“你帮朕看看,这书信是真是假。”
卫昔昭看过书信,才知他那番话所为何来。
信上字迹,真的是无从辨认真假,可她心中是知道答案的,是伪造的。因为她了解两个至亲言谈、书信中的语气。
再想想萧龙洛的话,心生猜忌。
如果他不知道信笺的事,正常的反应,是不是该满口同意皇上的言辞?可他没有。那意味着的……他是不是明知信是经人伪造,只是想逼迫他父皇册立他为储君?
他怕的,无非是雄狮还朝途中听闻诸事,会起兵造反重生之嫡高一筹。
要他平乱,倒不如任将士全军覆没与沙场或是舍弃西域那方天地——即便是将士们占据西域,对于他无关紧要,因为他眼下要的,只有皇位。
卫昔昭思量再三,谨慎地道:“皇上都辨不出真伪,臣妾就更是无从看出。”因为深知,帮皇帝辨清真伪,对自己全无益处。
萧晨逸审视她良久。
卫昔昭表面平静,心中寒意蔓延。如今,他对自己是丝毫信任也无了吧?在他眼里,自己只是有心帮燕王谋逆的叛臣家眷吧?
伴君如伴虎,真是不能把他当人来对待的。
任你在他身边停留时日再久,你也是随时都可能被他怀疑的人。
部分言行,他依然会让人觉得他对她很信任,可那不是来自于心绪,是源于习惯。
“如此,朕也只能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了。”萧晨逸道。
想法是不错,可他已不能做到了。
卫昔昭恭声道:“皇上保重龙体要紧,臣妾就在殿外,皇上有事随时可传唤。”
萧晨逸微微扬眉,“你不怕?不恨?”问的是怕不怕、恨不恨他这不讲私情的帝王。
卫昔昭从容浅笑,“臣妾不过一痴傻之人,还未学会恨。”
“事事求大义,未必便能活得自在。”萧晨逸摇了摇头。她身边诸事,他耳朵里听了不少。对于和她生过嫌隙的三妹,她义无反顾地将孩子带在了身边;对于服侍她年头久远的丫鬟之死,让她几乎伤心成疾,“的确是痴傻,朕一直不曾寻到的,便是这样一份痴傻。”语声一顿,“不必终夜服侍,明日再来吧重生之嫡高一筹。”
卫昔昭也便告退。
第二日,卫昔昭很早就去了关押卫昔昀的柴房,看着她,显得很是犹豫不定的样子,“我是不是该在今日就结果了你?”
卫昔昀睁开黯淡无神的双眼,“终于耐不住性子了,还是你知道大祸即将来临无从阻止?”之后扯了扯嘴角,“如此,我走得也能心安了。”
卫昔昭却因为她的态度有了决定,“也罢,还是留着你吧。终归你是没有活路的。放心,我如果有事,必然会将你一起带走的。总归是我的姐妹,我闯下什么祸事,总会有你一份功劳。”
卫昔昀笑得愈发不屑,“又何必把你自己看的那么高?你说起来尊贵,其实和低贱的宫女有何差别?你又能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来?还是不要自欺欺人了,平白惹人嗤笑。”
“急什么?迟早让你看到就是了。”卫昔昭转身离开,之后叫了乔楚到正房说话,“我若是摊上什么大事,你能带我离开京城避难么?”
乔楚立时变得神色凝重,“属下万死不辞,只有一点,还请这两日夫人到何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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