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皇后一张脸阴晴不定,道:“奇也怪哉,皇上驾崩的消息,你已和孔明他们说了,众官应该都知道了。皇上崩殂,永儿就是皇位的不二人选,我马上就是皇太后了,既便孔明、元常之流心向梁王,原来那些官员也不敢得罪我们,这样他们即将到手的富贵可不是飞了么?”
薛珝道:“满朝文武只有一个人有这个力量。”
刘皇后道:“你是说贾福!”
薛珝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刘皇后道:“可依娜明明没有劝服他啊!”
薛珝道:“依娜肯定没跟您说实话。”
刘皇后摇了摇头,道:“话是可以作假,可举止神态却不能,她明明……”说到了怔怔出神,不再言语了。
薛珝不敢打断她的思路,静静站在一旁,过了良久,刘皇后道:“他让诸葛亮找个借口不理事,任由司马懿把兵马调走,这是要做什么?是想让刘封和依娜拼个两败俱伤,他好从中取利。嗯,有这可能,可他被幽于宣室殿,如何还有办法和外界取得联系?”
薛珝道:“有这可能,这家伙的两个女婿曾是羽林左右监,羽林军里的人估计有一半都是他的心腹。”
刘皇后摇了摇头,道:“依娜已经考虑到这一点了,羽林左右监包括羽林中郎将、虎贲中郎将都给她找个借口换掉了,现在宫里这些羽林军、虎贲军都是司马懿的嫡系,他们肯定不会买贾福的账的。当初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和司马懿勾结在一起,以为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要想布署一切,就得处处倚重我们,哪知……唉,当真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薛珝道:“怪不得最近碰到了侍卫都是生面孔”
刘皇后道:“城外大军调走了,匈奴人马上就要进来了,咱再没有自己的力量,可就只能束手待毙了。”
薛珝道:“依娜以一个匈奴妇人想在咱中原之地登基称帝,是千难万难。她决不会杀了您和太子殿下的,相反还会想方设法的让太子殿下登基为帝,然后再禅位给依娜。太子殿下皇帝总是能当得成的,十天也好,半月也好,总得过一过桥,再抽板。咱有了几天时间就可以四出活动拉拢大臣积蓄力量,以依娜一争高下。”
刘皇后道:“这些我又怎会想不到,可是皇上生有三子,除了永儿外,长子梁王刘禅,三子齐王刘理,都有机会当皇帝。依娜完全可以把我们都杀了,拖言暴疾,她兵权在手,谁敢乱言,不要命了么?到时她再从两个皇子中选一人而立,不一样可以过桥抽板么?”
薛珝面有难色,道:“这倒真是棘手。”
刘皇后想了一会,两眼放光,道:“去见贾福!”
薛珝道:“去见贾福?”
刘皇后道:“嗯,现在也只有他能帮助我们。”
薛珝道:“可我们以前一直害他,他恨死我们了,如何肯帮我们?”
刘皇后道:“这家伙最怕死,现在只有我们能救他出去,他为了活命不得不和我们合作。”
薛珝道:“嗯,臣这就去看看依娜在干什么。她最近有事没事就往贾福那跑,要是给她撞见了,那可就麻烦了。”
薛珝出去打探,过了好一会,皱着眉头回来,说依娜还在宣室殿和贾仁禄磨叽呢,这会要去,一准坏菜,刘皇后耐着性子等到晚上,依娜还在宣室殿,看来大有在那过夜的趋势,直到将尽三更时分,依娜才从那里出来,一男两女共处一室,能干出什么好事来,可就引人暇想了,不过贾仁禄最近都在下柳下惠学习,清心寡欲,这个那个也越来越少干了,依娜又是他的宿敌,既便落花有意流水却是无情,搞不好这干柴和烈火碰到了一起,说不定还真幸免于难,也未可知。
薛珝一直猫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偷窥,心里不停的胡思乱想。他见依娜出来了,忙去报了刘皇后,刘皇后让薛珝扮成送夜宵的内侍,伺机溜将进去。薛珝费了好大的劲,浪费了成堆的口水,总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走进了昔日的权利中枢,现在牢笼,宣政殿。
贾仁禄刚躺下,听见动静,从床上翻身而起,叫道:“谁!”
薛珝逼紧嗓子,叫道:“送夜宵的。”
贾仁禄指着桌案,道:“放那,然后赶紧滚,别打扰老子睡觉。”
薛珝应道:“是。”将夜宵放在案上,接着却没有依言滚蛋,而是蹑手蹑脚的来到榻侧,贾仁禄笑道:“是薛珝吧。”
薛珝吃了一惊道:“噫,你怎么知道是我?”
贾仁禄道:“你就是化成灰,老子也认得你,说吧夤夜来找老子有什么事?难道是来杀老子的?就你一个人,小鸡子似的,能完成得了任务?”
薛珝低声道:“大人误会了,我是来救大人出去的。”
贾仁禄笑道:“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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