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道:“听娘说他在长安。”
姜维喜道:“我就住在长安,你爹爹姓什么叫什么,跟我说说,我帮你打听打听。”
那少女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爹爹叫什么名字。”
姜维觉得很好笑,可不敢笑出来,道:“你娘没告诉你?”
那少女道:“嗯,她说这次让我来找爹爹,是对我的一项考练,看看我能不能办大事。如果我知道了爹爹的名字,那样找起人来很容易,就不叫考练了。”
姜维道:“长安城里可住着好几十万人,你不知道你爹爹的名字,这茫茫人海的,可上哪找去?”
那少女笑了笑,道:“我觉得应该不会很难找。”
姜维笑道:“你没去过长安,等去过以后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那少女道:“长安是大汉的京城,肯定是小不了的。不过既然娘不肯告诉我爹爹的名字,还说知道名字之后,找起来人就很容易了。那爹爹一定是个很出名的人,若是寻常的人知道名字打什么紧?长安城里人虽多,可是出名的人并不多,应该不难找的。”
姜维深以为然,道:“有道理,有道理。不过,话说回来了,你们父女俩素未谋面,第一次见面总要有样东西记认吧。”
那少女道:“这倒有。”说着从袖中取出一轴画,道:“这是我爹爹的画像,上面还有他亲笔签下的名字。”
姜维道:“噫,既然你爹爹在画上落了款,你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少女笑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上面是有我爹爹的名字不假,可是那名字实在太潦草了,我反反复复看了不下一百遍,也看不清楚上面到底写得是啥?我想爹爹一定是个武人,到长安后,我就在武官中好好找寻一下,一定会有收获的。”
姜维点了点头,道:“武将大多不识字,字迹潦草难认,实属平常。你分析的有道理。这画能借我看看么?说不定我认得这人,你也就不用费劲去找了。”
那少女笑道:“有什么不可以。”将画递上。
姜维展开一看,只见画上人物长着一张马脸,面目可憎,就好像把贾仁禄的脸缩小了压扁了放在画里一样。画末还有一行签名,别人看起来像天书,可他却再熟悉不过,正是简体的:“贾仁禄”这三个狗爬大字。他大吃一惊,叫道:“是他!”
那少女心头一喜,道:“你认得我爹爹!”
姜维笑了笑,道:“再熟悉不过了,我就住在他府里。”
那少女双颊一红,重复道:“你就住在他府里。”顿了顿,道:“你怎么会住在他府里?”
姜维道:“这事说起来话可就长了。你肚子饿了吧,还是先吃饭吧。”
那少女摆了摆手,道:“我不饿,也不累,你快和我说说吧。”
姜维点了点头,道:“你爹爹姓贾名福字仁禄,当朝司空,官居一品。”
那少女对汉朝的政治架构一无所知,问道:“谢谢你,我总算知道爹爹叫什么名字了。每当我问起爹爹的事,娘总是很伤心,呆呆看着爹爹的画像,一句话也不说,我也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他的官很大吗?”
姜维道:“当然大,除了皇上,就属他的官最大了。”
那少女道:“爹爹好厉害。那你呢,你是什么官?”
姜维道:“我还小,什么官也不是。”
那少女道:“你这么有本事,将来一定也能当大官。”
姜维听那少女恭维自己,十分开心,笑道:“我有什么本事?我也不希望当什么大官,我只要能学到你爹爹一半本事,就开心死了。”
那少女道:“你一定能的。”
姜维知道再谦虚下去就没完没了了,道:“我爹爹姓姜名冏。那年他在天水得罪了太守,丢了官,前往蜀中投奔刘璋,可惜无人荐引。他在那呆了一年多仍没有见到刘璋,恰在此时我娘临盆在际,写信叫他速回……”
那少女道:“什么叫临盆在际?”
姜维笑道:“就是我快要出生啦。”
那少女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不好意思,打断你了,你接着说吧。”
姜维道:“我爹爹接到家书,赶忙往家赶,可却碰到了剑阁封关。他过不了剑阁,回不了家,心里十分的着急。就在这个时候他到了一家小客栈和你爹爹,也就是贾司空,不期而遇,两人一见投缘,便指腹为婚,互换了文定。”
那少女道:“什么叫指腹为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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