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五、春香二人这几日心中所想便只有这件事,眼见大功告成,不禁面带微笑,不过此刻二人心中惶恐,笑起来当真比哭还难看。
贾仁禄微微一笑,招呼曹夫人上前,一人抬头一人抬脚,吭吭哧哧地将献帝尸体移进地道之中。
梁五定了定神,大着胆子坐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床沿,道:“这床睡起来一定很舒服。”
春香颤声道:“这屋里死过人,我怕。”
梁五嗤得一声,道:“女人就是胆小,这人是自己病死的,又不是我们杀的,有什么好怕的?”
春香左张右望,脸色惊惶已极,颤声道:“这人真是病死的么?我听说凡是奇冤惨死的人总是阴魂不散,在他原先住过的屋子里来回游荡,伺机报复。”
梁五给她说的心里直发毛,四下一瞧,但觉阴风惨惨,鬼气森森,心中怦怦乱跳,颤声道:“你别瞎说。何三说这人是自己病死的,那还有假。”
春香道:“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没看他和夫人眉来眼去,关系颇不一般。老爷是体弱多病,但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死去,这其中定有古怪。这里我不想再呆了,反正府里房舍众多,随便找一间也就是了,何必定要在这间屋里休息?”
梁五道:“嗯,你说的对,现在天色已晚,这事还是明日一早再说吧。你我折腾了一整天,都很累了,还是先睡觉吧。”
春香道:“我睡不……”
话刚说到这里,忽听几个人高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敌人冲进城里来了!”
站在院外的侍卫群情耸动,心中惶栗,游目四顾,找寻路径,到时好脚底抹油。便在这时,忽见不远处火光冲天而起,照着室内亮如白昼,春香大吃一惊,打开窗户,探头张望,颤声道:“出了什么事了?”
梁五来到她边上,道:“你没听刚才那人说,汉军攻……攻进城来了。”
春香说道:“汉军会不会杀……杀了我们?”
梁五道:“傻瓜,汉军和是咱们的人,怎么会杀我们?”
说话间只听得乒乒乓乓,兵刃相交之声不绝,显是有两路人马正在格斗,过了片时,兵刃碰撞之声又近了不少。贾仁禄气极败坏的来到院门口,叫道:“汉军冲入城中,妄图搭救囚禁于此的长乐公夫妇,皇上有旨,看守小院的众侍卫不得移动一步,违令者斩!”
众侍卫齐声应是,屹立不动。贾仁禄道:“你们等着,我进宫请示皇上,是否将长乐公夫妇移到安全所在。”说着转过身子,拔足飞奔。
梁五道:“何三怎么这么说话,他不是……”
春香忙按住他的嘴,悄声道:“傻瓜,他是做个样子给那些侍卫看的。”
此时从地道里钻出的汉军将士正在府门口和宫中侍卫打得个不可开交,贾仁禄若从大门窜将出去,走不上三步,便脑袋搬家,是以他不敢走正门,从侧门窜出,来到宫中,面见曹丕。
曹丕见他慌慌张张的赶来,道:“出了什么事了?”
贾仁禄道:“启禀皇上,大队汉军冲进城中,现正攻打长乐公府,是否该将长乐公移走,还请皇上示下。”
曹丕瞪了他一眼,道:“我早叫你暗中下手,将人除去,你怎么迟迟不动手?”
贾仁禄道:“皇上明鉴,不是微臣不动手,实是夫人严加提防,急切不得下手。”
曹丕冷哼一声,道:“朕这个妹妹吃里扒外,早晚有一天,朕要将她碎尸万段。”顿了顿,道:“太尉呢?叫他速进宫来,商议此事。”
贾仁禄道:“汉军猛攻北门,太尉正在北门御敌,这会怕是无暇分身。”
曹丕沉吟片刻,道:“嗯,这等小事,就不用劳烦他了。传下令去,若有人妄图劫人,先将长乐公夫妇一矛刺死。”
贾仁禄道:“可长乐公毕竟曾当过皇帝,冒然杀了怕是不好吧。”
曹丕沉吟道:“不妨。他现在不是皇帝了,朕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这人实在太可怕,若是到了汉帝手中,朕的处境可就大大不妙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这就去。”
贾仁禄道:“臣遵旨。”
他出得宫来,回到府中,传达上命。侍卫队长躬身接令,点起一百名侍卫,各执长矛,和贾仁禄一起,冲进厢房,将梁五和春香一层层的围了四圈。梁五春香从没见过这阵势,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贾仁禄叫道:“皇上有旨,先下手为强,不待汉军劫人,先一步将长乐公夫妇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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