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环顾四周,只见众妃嫔都举此失措,不知该如何应对,哈哈一笑,道:“对的,夫妻吵架是很正常的事,不要为这件事情破坏气氛!”
当晚刘备便在金华殿歇宿,搂着刘贵妃,从容言道:“你处处为他人着想,真是难得贤内柱。其他妃嫔和你一比全都黯然失色,朕打算废了孙氏、禅儿,立你为皇后,永儿为太子,你看如何?”
刘贵妃大失惊色,翻身而起,跪倒在地,道:“皇后太子之立,诸侯百姓俱已知晓,且贤而无罪。若皇上因宠爱我们母子之故,欲行废立,臣妾宁可自杀!”
刘备向她瞧了一眼,见她说的十分真诚,点点头,道:“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次日早朝,刘备道:“皇后酒后胡闹,颇失妇德,而贵妃贞静贤淑,堪主中宫。朕打算废了皇后,立贵妃为后,你们怎么看。”
此言犹如睛天霹雳,从半空中直打将下来,阶下一片大哗。太傅许靖不顾年纪老迈,窜将出来,跪地谏道:“皇后素无失德,如今无端见废,微臣万死不敢奉诏!”
除了贾仁禄外,群臣齐声叫道:“臣等万死不敢奉诏!”
刘备道:“皇后素性妒忌,心怀怨望,且酒后狂言,抵毁朕躬,怎能再母仪天下?”
许靖道:“皇后所犯罪过甚小,皇上申斥一番,令其改过也就是了,何必废黜?”
群臣齐道:“太傅之言有理,还请皇上三思。”
刘备见众谋不协,面有难色。正自踌躇,忽见贾仁禄扭转身子,面向东南,手搭凉棚,东张西望,跟着转过身来,伸手在胸脯上凿了两下,跪伏于地,向刘备磕了个头。刘备不知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也就不追究他将屁屁对着自己之罪,问他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贾仁禄道:“臣是在看东吴兵什么时候犯境?好向皇上讨令出征。”
刘备心中一凛,道:“嗯,废后一事滋事体大,容朕再好好考虑,今天就到这里吧!”
薛珝大声叫道:“退朝!”众人待刘备走后,鱼贯而出。
许靖叹道:“大汉将亡矣!”
杨阜问道:“何以见得?”
钟繇接口道:“当初夏桀攻打有施,有施将其女妹喜献上,桀宠妹喜,夏朝遂亡。商纣攻打有苏,有苏将其女妲氏献上,纣宠妲已,商朝遂亡。周幽王攻打有褒,有褒将其女褒姒献上,幽王宠幸褒姒,西周遂亡。晋献公攻打骊戎,骊戎献其女骊姬乞和,献公宠增骊姬,晋国大乱。如今皇上攻打匈奴,匈奴献义女乞和,皇上宠幸此女,大汉不亡何待?”
群臣闻言,纷纷嗟叹,不少人已开始在为今后前途打算了。杨阜奋然道:“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大汉即有亡征,我等便该上表切谏,让皇上皤然悔过,痛改前非,为何在此唉声叹气,坐以待毙?”
贾仁禄道:“你小子省省吧。清官难断家务事,皇上已经不爱皇后了,想和她打离婚。因你几句话,他便能回心转意?你以为你是谁,月老吗?”
杨阜道:“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否则怎能报答皇上往日的厚恩?”
贾仁禄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保重,兄弟晚上为你烧些纸,提前为你默哀一番。”
杨阜道:“光我一人上表切谏是没用,不如我们联名上表,皇上见军师也反对,必会打消此念。”
贾仁禄道:“你自己想死,没人拦着你,何必拉上老子当垫背?老子还想多活两年呢!”
杨阜道:“皇上待你可不薄,没想到你如此丧尽天良,居然见死不救!”
钟繇道:“你可错怪仁禄了,面折廷争,他是不如你,不过保全社稷,安邦定国,你可就不如他了。”
杨阜恍然大悟,道:“丞相之言甚是,如今该当如何?”
贾仁禄四下一瞧,悄声道:“我可听说,初四那日皇后心血来潮,向张飞同志看齐,灌了几斤马尿后,将一个叫酱什么的宫女的屁屁给打开了花。皇上好不容易才将那个传说中最不爱惹事的张飞同志赶到洛阳去,不用再和他终日朝向了,宫中突然又冒出个女张飞,皇上能不头大么。有道是:‘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了,换一件就是,手足断了,可没得换了。皇上前世不休,摊上张飞这么一个兄弟,那是造化弄人,无可奈何。可是皇后什么人不好学,偏偏去学张飞,不是等着皇上将她换掉么。如今皇上中场换人之意已决,我们再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不如静观其变。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为今之计,以其没头没脑的和皇上死磕,不如保存实力,举着钢叉窝在暗处等着,待那只狐狸露出尾巴的时候,便一猛子窜将上前,手起叉落,看她还不呜呼哀哉。”
杨阜道:“军师之言甚是,杨阜受教了。”
钟繇苦笑道:“仁禄总是能将十分深奥的道理,说得十分粗俗。”
贾仁禄道:“彼此彼此,你们这些儒生总是能将十分粗俗的道理说得十分深奥,让人听了如坠五里雾,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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