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笑作一团,道:“世人都敬重周郎才学,你竟然是羡慕这个,你呀,真是无药可救了。”
贾仁禄嘿嘿一笑,对徐氏说道:“你回转时经过江陵,别忘了替我求一份《长河吟》来,我用心学学,关键场合也可附庸风雅,这样才像个儒将。要不像我现在这般文不成,武不就,儒将称不上,武将更加靠不上边,充其量也只能算一个流氓将,当真贻笑大方。”
徐氏笑得个前仰后合,过了良久,方道:“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你真想学《长河吟》?”
贾仁禄点了点头,徐氏道:“这《长河吟》我倒会,虽说不上得其神髓,不过弹起倒似模似样,公谨都听不出破绽,呵呵。你要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贾仁禄跪拜道:“那可太好了,老师在上,受徒儿一拜。”
貂婵笑道:“别理他,他干什么事情都是热得快冷得也快,你别看他现在热情如火,过两天你就是拿棍子在后面打他,他也不会去学什么《长河吟》了”
贾仁禄老脸一红,嘿嘿一笑,顾左右而言他,对徐氏说道:“学琴的事,咱再从长计议。对了,明天我要同家里这几口子出去打猎,你不是很会卜卦么,替我们卜一卦,看看是吉是凶。”心道:“最好卜出个大凶之卦,老子就可以借故不去,在床上好好躺一天了。”
徐氏点了点头,静手焚香,占了一卦,低头一看,大吃一惊,说道:“噫,这个卦像倒也奇怪。”
贾仁禄心中一喜,道:“是大凶之兆么。”回头对祝融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别去了,别没打到猎物,倒让老虎啃上一口,那可不是玩的。”
祝融是南蛮人素来信鬼,跟了贾仁禄这个流氓后,神话故事听多了,更加信了,闻言秀眉一蹙,道:“真的不能出猎么?”
徐氏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这个卦像竟和周文王寻得姜太公时所布的卦一模一样,看来今番出猎所获非龙非鹿,非虎非罴,所获的乃是一个经世大才。”
贾仁禄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怎么可能还有未出世的人才,就算有也不在长安。”
徐氏道:“仁禄何以如此肯定?”
贾仁禄道:“老子善观乾象,将星在哪?老子怎么可能不知。如今隐藏世间的经世大才,都还幼小,不过在哪趴着老子自然是一清二楚。”
徐氏笑了笑道:“哦,说起人才来,你自然是如数家珍,说说都有谁,我也听听。”
贾仁禄面有德色,忘乎所以,道:“这头一号人物自然是姜维姜大大,他就在老子家里趴着。接着就是邓……”说到这向徐氏瞧了一眼,见她脸上浮现出一丝狡狯的微笑,突然间明白了徐氏的险恶用心,道:“这详细情况嘛,你以后就会知道了,你一个妇道人家,老打听这些做什么。”
徐氏道:“你也是贪心,卧龙凤雏都被你拉去了,还不知足,说出几个人才来。让我拉去兴旺江东都不成么?”
贾仁禄道:“本来也没什么不可以,只不过孙老……孙权老是同我家主公作对,再多添几个人才,捣起乱来,老子可受不了,还是算了吧。”
徐氏听说他竟知道人才隐于何处,怦然心动,当下软磨硬泡,多方求肯,只是祝融等夫人在坐,不便施展色诱术,未免美中不足。可不论她如何求肯,贾仁禄只是摇头不允,当晚酒宴不欢而散。徐氏小嘴一撅,不再理他,自和祝融回去歇宿。贾仁禄有心偷窥徐氏寝居,却惧怕祝融的飞刀,只得颓然而返。
当夜无话,次日一早,众人结束停当,跨上骏马,亲兵带鹰携犬,前往长安城南群山中狩猎。说是集体狩猎,其实不过是祝融、曹静两个人在表演罢了,贾仁禄及一众娘子军都把狩猎当成是踏青,贾仁禄最喜欢别出心裁,当下令亲兵铺开白帛,将在各色佳肴陈于其上。众人围坐四角,一边欣赏祝融、曹静神技,拍手叫好,一边吃得个大快朵颐。
贾仁禄撕下一只鸡腿,塞进嘴里,大口咀嚼,含糊不清的道:“这主意当真要得!这几天终日应酬,头昏脑涨,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人也轻松不少。”
只听飕的一场响,祝融一飞刀戳死了百步开外的一只野兔,一名亲兵大声欢呼,冲上前去拾取。贾仁禄回头一看,心道:“得,这活原来我也干过。想当年许田打围,老子跟在曹操屁屁后面捡猎物,唉,现在想起来这事就好象发生在昨天一般。如今老子前呼后拥,曹操却嗝屁了,想起来怎能不叫人怆然泪下。”想到此扯下另一只鸡腿,大吃大嚼,以示心中悲痛。
祝融笑靥如花,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貂婵向她招了招手,道:“妹妹,你也累了,来休息休息。”
祝融点了点头,策马来自近前,一跃而下,倏地伸手,将贾仁禄一把拉开,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跟着斜了他一眼,嗔道:“让你来打猎的,不是让你来吃东西的,快去打一头猎物来!”
贾仁禄一脸郁闷道:“你这不是要我好看嘛,我哪会打什么猎,我看我还是继续……”祝融面色一沉,道:“嗯,你不想去?”
贾仁禄见她又要玩刀子,吓得打了一个寒噤,道:“我去,我去还不成么。”飞身上了那匹汗血黑马,从亲兵手中接过弓箭。忽地草丛中赶出一只野兔。贾仁禄精神一振,一指野兔,大声叫道:“呔,野兔休走,纳下命来!”纵马上前,连发数箭,箭箭落空,那野兔转身钻入长草丛中,贾仁禄纵马追上。追出数百步,四下张望,不知野兔逃到了何处。
便在这时,右手边长草微微一动,贾仁禄哈哈一笑,大叫道:“看你往哪跑!”飕地一箭射去,只听草丛中传来一声闷哼,那箭显然是射中了,不过野兔何时学会了人类的语言发声痛哼,却令他大惑不解,失声叫道:“怪事,野兔居然会喊疼。”跃下马背,便要上前拨开长草看得究竟。
祝融本就紧跟在后卫护,面色凝重,道:“危险!你别上去,还是我来。”抢上前去,拨开长草,只见草丛趴着一个人,奄奄一息,那箭射中了他的肩头,鲜血汩汩而出。祝融大吃一惊,上前将他扶起,那人缓缓抬起头来,贾仁禄凝目一看,大吃一惊,失声叫道:“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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