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皮肤是小麦色的,脸上透着风吹日晒出来的太阳红,浓眉大眼,还有很丰厚的嘴唇,身上却穿着一件黑色的褂子,就是那种经常在民国剧里看到的男性长穿的那种褂子,斜扣,而且都是盘扣,袖口挽起,露出一截雪白,同色的长裤,黑布鞋,一针一线纳出来的千层底的黑布鞋。
而且她还有一条长辫子,辫子一直垂到屁股上,乍一看,活脱像是七十年代电影里走出来的村姑,就是比电影上的村姑气质凌厉些,厚重些。就在田甜摔倒的一瞬,她听到这个姑娘喝了一声:“都给我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敢闯到这里来?”
那些人齐齐愣了一下,那个憨大个挤出来说:“我是来找我媳妇的,要把她带回去?”这姑娘看一眼田甜,说:“这位姑娘白白净净,看着就不像是我们这的人,怎么会是你媳妇?”
憨大个说:“她就是我媳妇,我认了她做媳妇了。”他说着就要走过来把田甜拽过去,不像这个姑娘手腕一动,田甜也没看清楚她干啥了,憨大个就一跤摔在了地上。
田甜却在这一瞬看到了救星,二话不说,抱着这姑娘的腿喊:“女侠救命,我不是他媳妇,我是当差来办案的!”这姑娘并没有理会田甜沉声说:“都给我滚,这个地方不是你们能来的!”那些人都愣了一下,可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起先那老大娘抖抖索索的喊:“这女子回去就要带人来抄家,不能放了她。”
于是那些人又过来了,这姑娘眼神一沉,身影微动,田甜就听霹雳啪啦的声音,还是没看清楚这姑娘干啥了,就看武器掉了一地,而那些人毫发无伤,傻愣愣站在那里。
这姑娘看着一地的耕具,一抱拳,说:“诸位请回,此地非尔等停留之地!”田甜此时还有些愣愣的,听着姑娘一张口说话,可是地地道道的一口京片子,字正腔圆,比北京人说得还地道。
那些人带着一脸吓呆了神情散了,田甜急忙爬起来,也学着她一抱拳,说:“这位姑娘,敢问高姓大名?”
这姑娘淡淡说道:“我叫白杨,你又是谁?为何闯来此地?”田甜觉得她一个字一个字的拿腔拿调的说话简直太有水准了,可这不是拍古装剧,她也不是古代人,这样子说话,好渗人的感觉,田甜想着不禁打了个寒战,听她问,急忙说:“哦,我是警察,来查案的,哪想到遇上这种破事。”
白杨一皱眉说:“警察?”
田甜急忙把自己的警官证拿出来,说:“对,警察,这是我的证件,刚才谢谢你救我。”
白杨还是疑惑:“警察?”田甜想了想,说:“就是当差的,来办案?”白杨闻言,说:“哦,既然来此,请,茅屋简陋,姑娘屈尊了。”
第3章
田甜听着她这些话开始空间感有些混乱了,白杨说话怎么这么像电影里那些古代书生拿腔拿调的说话方式呢?不过礼数倒是十足,田甜挠挠头,想想那些村民们说不定还守在界碑外边,出去也不一定能走掉,于是跟着她走了。
跟着白杨走了一阵后,田甜才发现这里又是一个小村落,只不过小村落地处密林深处的山洼里,旁有山峦,前有溪流,也是一处依山傍水的好地方了,不过这个地方及其的难走,田甜以为她进山来的路已经很难走了,到这里才发现这里的路赶上蜀道了。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田甜跟着她走过一段山路,爬上一片山崖,才见到眼前出现的村庄。爬山崖时,白杨多看了她几眼,一边看,一边说:“姑娘看似身手不错,想必常行走江湖,怎会落了那些人的套子?”
田甜说:“白姑娘有所不知。。。。。。”她话一出口,突然发现自己也被她带的走了腔调了,于是咳嗽一声说:“我一直在北京,大案子见过不少,可还真没见过愚昧成这样的。”
到了村子里,这里也是个小村子,大约有三四十户人家,更惊奇的是这里只有两家姓,一家姓白,一家姓朱。
白杨把她带回了家里,就看院里还有个姑娘,白杨对这姑娘说:“二妞,家里来客人了,你去做饭,晚饭多做个菜。”那姑娘正在劈柴,大约十七八的样子,闻言飞奔而来,上上下下的看着田甜,说:“妈呀,活的呀。”
白杨皱眉说:“怎么这样说话?没个礼数,快去做饭,我招呼客人。”回头又对田甜说:“我们这几乎没有外人来,所以来个客人都很惊讶。”田甜却意外的说:“她没上学啊?”白杨闻言说:“她上学,就在村里的学堂,下午不去的。”
“哦。”田甜带着疑惑跟白杨走进了房间里,屋子还是土胚房,不过还算敞亮,屋里是一副炕,几乎占据了大半间屋子,白杨把田甜让到炕上,就着炕桌坐着,泡了茶端来,是菊花茶,说:“这是我自家屋子后头种的白菊花,姑娘尝尝味道如何。”
田甜琢磨着白杨这个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觉入口清甜,不禁说:“茶很好。”可是她感觉还有些不真实,之前还是那帮一脸僵尸相的愚昧的令人发指的村民,怎么换个地方,一下文雅起来了,还都品上茶了,不会是突然进了个荒冢,遇上鬼了吧?
她正这么想着,白杨忽然说:“不知道姑娘是查的何案?为何查到这里来了?”一句话让惊魂稍定的田甜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了,急忙拿出地方志,说:“其实我也就是追一个传说而来的,你听说过这个传说吗”
白杨看着地方志,脸色微变,说:“姑娘为何要追寻这个传说?”田甜便把北京发生的案子说了一下,说:“这个案子现在乱无头绪,我们无从下手,所以我就来了这里,希望能找出一点线索。”
白杨的脸色越发变了,起身说:“姑娘稍坐,我失陪一下。”
田甜只好等在那里,喝着茶,等白杨回来,但是一直到二妞把饭都做好了,白杨还是没回来,田甜疑惑的说:“你姐呢?”二妞撇撇嘴,说:“我还要问你呢,你下午跟我姐说什么了?她跟我爹嘀嘀咕咕都说了好久了。”
苗头不对,田甜心里马上警觉了起来,觉得这案子要不就是这家人干的,要不就是她们是幕后主使,可这有点说不过去啊,这户人家看样子是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大老远跑去北京杀人不符合逻辑,再说死者形形色色各种人都有,她们怎么会跟那么多人结仇,杀人动机也不符合。
田甜于是下了炕,出去借着随便溜溜,想找到白杨,看她说什么。但是她才出门,就看到白杨回来了,她急忙说:“白姑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白杨闻言叹了口气,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田姑娘先吃饭,等下父亲回来,再与你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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