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9日蒋介石电谕桂林行营转知第三战区,第九战区停止攻势。“国军对南昌之攻击兼旬,师久无功,屯兵坚城之下,敌已有备难以奏效。令第三、第九两战区停止对南昌之攻击”。
历时一个月的南昌会战以我军伤亡51378人、其中战死23242人,失踪10565人为代价宣告失败。
战后,我们74军仍在高安驻防,整训。
负伤的张灵甫被送到了后方治疗,暂时的离开了我们。后来林雪跟我说,当张灵甫在高安战后被送到军部医院,在检查完伤势之后,林雪对张灵甫这条伤腿的诊断就是:由于国内手术条件有限,只能截肢处理。张灵甫一听暴跳如雷,掏出手枪差点枪毙了林雪。张灵甫大吼:“谁要敢动我的腿,我就让他的脑袋搬家。”此后在医院期间,张灵甫严令自己的警卫员日夜看护自己,不让医生給自己截肢。他不想失去这条腿,那将意味着他再也上不了战场了。但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摆在张灵甫的面前,如果不及时手术,伤情会日趋恶化。到那时不截肢也不行了,所说那时已经能作这样高难度的手术,但是在全亚洲也只有香港的维多利亚医院一家能作。但在面临高额的手术费用后,张灵甫陷入了困境中。
张灵甫戎马一生,之所以骄横狂傲,除了他能征善战之外,最大的因素就是他的廉洁自律。他是国军中少有的不吃空额,不贪污军饷,不克扣下级,不受贿,不行贿的高级将领。原本赴香港就医对于一个少将旅长实在算不了什么,但是,张灵甫就是个例外,他没钱。最后,他的老上级王耀武实在是心疼这位爱将,将此事上报重庆,蒋委员长深受感动,特亲批一笔费用,送张灵甫赴港就医,这才抱住了他这条腿。在港就医期间,张灵甫的手术非常成功,但是当他看到报纸上刊登了重庆方面不准军官战时出境就医的规定时,在不顾医生的再留一月便可痊愈的劝阻下,毅然回国,并说下了:“军命不可违,军人死不足惜,何惜一足。”这样的话语。从此张灵甫落下个残疾,走起路一跛一拐,人送外号“跛腿将军” 。。
第七十八章 打猎
1939年的夏天,重庆军事委员会对全军进行了大规模的整编,各师由原来的两旅四团制改编成三团制。我们74军在第二批调整之列。
51师撤销151、153旅番号,改为151团和153团,增补152团番号;57师撤销169、171旅番号,改为169团和171团,增补170团番号;58师撤销172、174旅番号,增补173团番号。另外各师再增补一个营级的补充团,作为新兵整编和后背之用。
借着这个机会,刚刚上任74军军长的王耀武拿掉了一批他用得不顺手的军官。在各师作战单位的主官位置上都派上了他的人马。当然,作为张灵甫的爱将,我自然会得到最好的安排。原来各团的老番号都以取消,51师在三团制的基础上进行了重新的调整,我还是153团三营营长,各营的人数也因为旅级单位的取消而实际上大大的增加了,相当于原来团级的规模。
整编之后,王耀武又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以营为单位,打破各师的原有的序列在全军进行了混编。我和我的三营在这次调动中被编进了57师。这招棋实在高明。在中国军队中派系之争一直是困扰各级军官的一个顽症。不仅是军队,整个中国从古至今,党争一直是个永恒的话题。从早期北洋政府中的直系、奉系、皖系到现在的中央系、桂系、土木系、滇系等等,各派之间争权夺利,互相拆台、眼前穷凶极恶的日本人似乎倒不是最重要的。在各部队内部仍就有各种派系之争,从以出身为准的黄浦系,中央陆军大学系、保定军校系,到以籍贯划分的山东系,江浙系、川系、两湖系,党派之争无处不在。这也是中国军队整体战斗力底下的一个根本原因。上级指挥官在排兵布阵时首先要考虑的不是针对敌人而是怎么在各个派系之间搞好平衡,这样的军队不打败仗才怪呢。
王耀武这么做,就是想在最大的限度内消除74军内部的派系斗争,分散和瓦解各派的势力。74军原本是个杂牌部队,51师虽说是江南起家,但是由于战前长期在陕西驻防,使得陕西籍官兵占了绝大多数。58师改编于浙江的一个地方保安部队,而57师又是来自一支山东的部队组成,要想摆平这样一支关系复杂的部队,王耀武也颇费脑筋。
6月,我带着我的弟兄们来到了57师,被编入169团。
天蓝的特别的透亮,几朵白云悠闲地飘在半空,整个大地一片清新的绿色,无数野花开满了山坡,山下的田地里,返乡的农民正在热火朝天地耕作着,而我却趴在山坡上的草丛里正瞄着一只吃草吃得津津有味的袍子。
在第二次攻占高安时,我得了一支日军的狙击步枪,这把枪我没有卖給黑市的贩子,而是留在了身边,我想找一个枪法好的士兵,当我的狙击手。因为我实在是缺这样一个人。
在瞄准镜里,那只袍子被十字线牢牢地套着,它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身后趴着的小不点说:“打啊!”
我说:“等会儿,我要打脑袋。”
突然,一声枪响,那只袍子应声倒地。我急忙伏下身子,身后的几个士兵也拉开枪拴四处查看。
不一会,在另一处草丛里站起了一个人,快步奔向那只袍子。
我站起身带着弟兄们走了过去。
那个人正撅着屁股捆绑这狍子,听到后边有声音,他猛地转过身端起了枪。当他发现后边站着几个穿军装的人之后,便有点害怕地放下了枪。
我把枪背在了身后,看着那只地上的死狍子,这一枪正中眼睛。
我看着这个人黑黑的脸膛,笑着说:“好枪法啊。”
那人恭敬地站着,有些不知所措。
我指指他手里的枪说:“我能看看吗?”
“老总,请。”那人双手把枪递了过来。
我接过枪比划着,这是一把自制的土猎枪,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我转头对小不点说:“这么好的枪法,不当兵浪费了。”
小不点说:“就是,一枪打中眼睛,真不赖。”
我把枪还给他说:“叫什么名字?”
那人说:“阮黑。”
我用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笑着说:“长得是够黑的。那里的人啊?”
阮黑往山下一指说:“就下边的镇子。”
我点点头说;“三斗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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