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针又转过了三十来圈,颜仲和小隼一直默然等候,四周显得更静了,鸟鸣虫噪之声不时传来,颜仲心绪不宁,离开社团两年,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这次的事件,更是充满了神秘感,他很想再问问除了九太岁、小隼和冬林之外,社团还有什么人在这里,但他深知自己已不是社团的人,社团的事,已不方便多问。何况自己此来,很可能与此大有关联,一会儿见了九太岁,或可知道更多。
就在这时,两人对面的树忽的往两边一排,又迅速合拢,乍分即合之间,就像有一阵清风吹入一般,两人眼前一暗随之一明,一个瘦小的人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正是冬林。
小隼还来不及说话,冬林就已抢先说道:“仲哥,九哥和我们等你好久了。”
颜仲和小隼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一翘,“那就请你们两个带路吧。”
冬林点点头,对小隼说:“在山下没遇到什么麻烦吧?”说着往树林的那边看了看。
小隼和颜仲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小隼说:“遇到了吉它,其实也没什么麻烦。”顿了一顿,他问道:“怎么,又是宫家的人?”
颜伯仲看见树林的那一端依稀有人影晃动,但好像并没有过来的意思,听见小隼和冬林的对话,他知道宫家的人其实在这次社团西入栖凤的事件中也并没有全然袖手,仔细想想,这两天只怕小隼和冬林都已经不胜其烦了。
却听冬林说:“不是,那不是宫家的人了,前两天宫家的人暗中窥探我们的行踪,九哥虽说叫我们不必理会,但也和宫家的人约见了一回,把先生的话再说了一遍,宫家的人不会再多手了,这是区府的人。”
“区府?他们也留意到我们了?”小隼有些吃惊。
“不错,昨天我们才察觉此事,不过这次的事与他们并无多大关联,想来他们也只是例行防范而已。”
“那九哥怎么说?”
“九哥说区府的人并无他意,我们做事小心一些,不要招惹他们。”
“府卫?”颜仲突然说。
“想来应是他们吧”,冬林说,笑着对颜仲抬手让路,“仲哥,这边走。”
栖凤山上,除了中间是山上建筑主体区政府大楼外,东边是还未开发的小树林,西边是一片住宅楼,但九太岁等一干社团的人并不住在这片住宅楼之中,小树林旁不远处还有几排平房,是建筑工人所用,开发建筑停止后,暂时弃而不用,由于地处偏僻,便被九太岁等用作在栖凤山上的居所。
颜仲被请到其中的一间平房中,里面有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将近三十岁的样子,见颜仲进来,站起身来,笑着说:“仲哥,好久不见了,还记得兄弟吧?”
颜仲落寞的笑笑,自从因那件事离开社团之后,再见到以前社团的人,笑容总有些寂寞了,轻声说道:“老九,你也好啊。”
九太岁笑得很自然,一边让小隼和冬林坐下休息,一边给颜仲提凳让座。两年前,颜仲还在社团的时候,九太岁功夫未成,还不是社团中的骨干,一向也不是颜仲的手下,两人不是很熟,但颜仲当时深得先生倚重,纵然现在不是社团中人,九太岁仍对其礼敬有加。
九太岁指着房里的另一个年轻人,对颜仲说:“仲哥还记得他吧?”
年轻人看起来只比小隼大一些,身量很高,听九太岁提到他,也站起来跟颜仲打招呼。
颜仲眼瞳一聚,说:“原来你也在这,阿洛。”年轻人低头浅笑,这一笑看起来很像个姑娘,“仲哥,又见了。”
颜仲心中不禁对这次先生所图之事大奇,九太岁携小隼、冬林西上栖凤山,说动宫家借地一用,惹动区政府“府卫”关注,且现在还多了个阿洛,社团用心之深确实太令人好奇了。
阿洛也是先生的弟子之一。先生总共收过四个弟子,小隼排名最末,是关门弟子,这个阿洛是先生的三弟子,功夫早有大成,只是一向伴在先生左右,此次随九太岁出来,当是代先生办这大事了。
颜仲坐在椅子上,说:“老九,今次小隼约见我,同我说了先生的意思,我得先生照顾日久,他要的交代,我这是来向你讨教的。”
九太岁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像是不太习惯成名以后再有人这么他,除了先生可以,但是他知道颜仲当年在社团中的地位,也知道颜仲为人桀骜,自己这种社团中的后进,自然难以令他改口叫声九哥。何况当年颜仲的功夫他是晓得的,心中确也十分尊敬眼前这个人,而且自从两年前社团发生那件事后,社团中人都对颜仲深怀愧疚,所以也就不太在意了。
九太岁吸了口气说:“仲哥,其实你不用说那么多,先生的意思,自然不是为难你,所以请你来,一方面让我们兄弟跟你叙叙旧,再请你帮忙做件事,以后仲哥你海天逍遥,兄弟自然是兄弟,社团的事,当是随你过不过问了。”
“这是先生的意思?”颜仲说。
“这是先生的意思”,九太岁说,“莫怪兄弟多言,其实对当年那件事,先生一直很痛心,觉得对你不住,兄弟们也觉得实在遗憾,所以···”
颜伯仲抬起右手,说:“不用说了老九,那件事不要再提,我欠先生一条命,本是用命来还,但我欠先生太多太重,先生不为难我,我自然给他一个交代。”
九太岁的脸色凝重起来,对着颜仲缓缓的点下了头。
“所以”,颜仲说,“先生要我做什么,请示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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