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个,甚至更多,他们也不会在乎。对他们而言,这些“贱民”和蝼蚁在本质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区别。
从他们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他们对我的不满,他们认为我只是在小题大做。
太子党们的态度激得我无名火起,我暗自决定,无论如何,也得给他们一点点颜色看看。
于是,在我招呼公主和石家众人坐下来之后,就一直静静地坐着,也不说话,更不让他们落坐,只是叫他们就这么站着。
我敢打赌,这十名万夫长中,绝对会有人忍不住跳出来诘难我。
果然不出我所料,还没到五分钟,这十名万夫长就按捺不住了,彼此之间使了几个眼色之后,左相的儿子北城望向前跨出一步,他表面上恭敬,而骨子里却嚣张无比地说道:“不知将军把我等召来,所为何事?况且,此时天色‘尚早,为何就扎营了呢?”
我笑笑,端起案上的茶水轻啜了一口,悠然地说道:“也没什么大事情,本座只是觉得大家赶路赶得这么辛苦,一天却只吃两餐,似乎有欠妥当。所以,本座把你们找来,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是不是应该把士兵们的伙食改成一日三餐,也就是日出吃一餐,日中吃一餐,日落吃一餐。”
我的话显然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看他们一脸惊讶的样子,我心中暗爽不已,小子们你们还嫩着呢!看吧,我只要一句话,就能打乱你们的阵脚!
北城望干笑了几声,心口不一地说道:“将军果然仁爱无比,而且体恤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不过……这似乎与我华夏祖制不合啊!
“远的不说,就我天朝立国数百年来,从来都是日出吃一餐,日头偏西吃一餐,这数百年来,也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啊!再则这加一餐,也并非一句话那么简单,这十万大军如果都加一餐,按每人每餐半斤米计算,这一餐就得吃掉五万斤米啊!
“我华夏的运粮车满载的话,一车是三千斤,如果每天加一餐,那么也就意味着,每天要增加大约十七车的粮草,这样一来,必将会对我们的补给造成相当大的困难。”
虽然我对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很感冒,但我还是得承认,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提出理由反驳,足以证明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头脑的,至少不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军事白痴。
不过,如果只凭他这几句话,我就退却,那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于是我轻轻地摆摆手,显得有点专制地说道:“这些北城万夫长都不用担心,先说关于祖制的问题,吃饭吃多少,什么时候吃,我个人认为,这完全是自己的事情,根本和别人没有关系,更扯不上祖制;难道说肚子饿了,吃点东西都不成吗?又或者在万夫长眼里,只有早上和下午才能吃东西?
“至于补给的问题,我也已经想好了,出发之前我们带了整整五千车的粮草,刚才我已经写信给陛下了,请他再加发二千车粮草。况且,就算是只有五千车的粮草,即使是一日三餐,也足够吃上三个月。
“如果,在这三个月内还拿不下罗斯,那么我们的偷袭,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反之,只要能在三个月内拿下罗斯首都科尔莫,那么我们的补给也就不成问题了。我就不相信,那么大的一个首都,会没有这一点吃的东西!”
我越说语调越高昂,最后近乎吼道:“你们自己看看,骑兵轻装而行,三个小时竟然只行进了区区八十里,一千多人摔下马背,三百多人受伤,更可恶的是,居然还被踩死了一个。
“我们这样算是去偷袭别人吗?恐怕还没走出国门,就全死在自己人的马蹄下了!”
顿了一顿,我语气一变,怀柔地道:“其实,加餐对于本座来说,也只是无奈之举。罗斯人不是土鸡瓦犬,想要赢得战争的胜利,就凭我们士兵现在的素质,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必须进行高难度的军事训练!
“而如果要进行大量的运动,在营养上就必须要得到足够的补充,最起码也要让他们吃饱……”
我话还没说完,一个万夫长跳出来说道:“将军,您根本不用对那些贱民那么好。贱民就是贱民,吃得再好也还是贱民,连骑马都不会,被踩死也是活该!就算要训练他们,那也完全不用加餐,有不合乎要求的,直接砍了就是……”
“啪!”我抬手就是一记劈空掌力,把这个发话的万夫长搧出帐外,心中没来由地怒火万丈,看来,我的功力一变低,脾气也跟着坏起来了。
顾不得在场众人的错愕,以及其他几个万夫长几欲发作的神色,我怒斥道:“少在本座面前提起‘贱民这两个字!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白痴,你们以为自己有多高贵?有本事的话,你们不要用你们口中所谓的贱民,自己去攻打罗斯啊!有本事的话,你们不要吃你们口中的贱民所生产出来的粮食啊!
“你看看你们,吃的、穿的、戴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来自于你们口中的贱民?”
玉中石一家和刁蛮公主都露出了迷茫和深思之色,而那十个万夫长,则是一个个满脸羞愤。
被我打倒的那个万夫长更是铁青着脸,以一种极度仇视的目光看着我,活像是准备择人而噬的野兽,但是我又岂会惧怕他?
先不说本人的“不灭之体”,单单是我准备开溜这一点,就足以让我不惧怕任何人了。
我冷冷地丢下一句:“埋锅造饭,一个半小时后进行骑术训练,在晚饭前必须让所有的人学会骑马。”
说完之后,我也懒得向刁蛮公主打招呼,径自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眼前一望无垠的营帐,多少让我找回了一点属于将军的荣誉感,我不由得想道:“虽然这支部队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战斗力,但是看起来,起码还满像一回事的啊。”
漫步在已经有些枯黄的草地上,我不知不觉登上了附近唯一的一处高地,此时营地上已经升起了袅袅的炊烟。
我举目眺望远方,那无边无际的草原,不禁让我胸中升起了无限的豪情,一声长啸脱喉而出,直穿云霄,音传数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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