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身倒下,站在后方对夏侬冷笑的是——
“……!”
夏侬的耐性已达极限。
喉咙深处不成声音的怒吼,他扑向手持长柄战斧的邪道人影。
毫无技巧可言,全凭冲击力撞大敌人,接着顺势骑在扭曲的夏侬。
‘所以我说嘛。’
夏侬不顾一切地殴打少年美丽的脸,奋力殴打克里斯多福·阿玛莱特的脸。
一下、两下、三下……
骨头和骨头撞击的闷声响起,拳头同时陷入可里斯多福的脸颊。硬革铠的锐利拳头一击就已将少年打得满脸是血,破坏得难以辨识。
话虽如此,夏侬仍不停止,继续握拳。可里斯多福脸上的冷笑并未消失,不管再怎么摧毁、破坏那张脸,讥笑他的神情仍未消失。
拳头传来的脉搏、体温、气息都是真的,至少夏侬认为如此;可是即使这样,他仍旧带着这种感觉殴打可里斯多福的脸。
‘如果想要保护谁——’尽管脸孔被破坏得不成人形……克里斯多福依旧嘴角喷着血泡说:‘就必须有杀死谁的觉悟……’
“闭嘴!”
虽然只是一种感觉,夏侬却感到自己的肉体和心灵开始剥离。
他不停挥拳,然而再怎么想,一开始的那几拳就已击毙克里斯多福了。零式多功能型硬革铠的拳套原本就是设计成一种凶器,高手一拳便足以令人丧命。
不过即使如此,夏侬还是持续挥拳殴打少年的脸。
‘——很好,’克里斯多福丑陋变形的死人脸孔笑道:‘就是这样……’
帕希菲卡在无限黑暗的宇宙飘荡,茫然不解地盯着眼前的最后魔兽。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亚菲静静地回视地说。
“呃……我知道你们想做的事……”
帕希菲卡说不出口,不……并非说不出口,或许只是在填选词汇。
“……不过这到底对我们有什么意义?”
“…………”
亚菲·赛菲莉丝沉默不语。
帕希菲卡不知如何看待她的反应喃喃续道:
“我们对这个世界也没什么不满,在这个我们熟悉的有限世界里,平凡地出生,平凡地死去,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大家应该都是这么想的吧?我……我想要平凡地出生,平凡地生活,每天帮忙家务,未来长大后跟某人结婚,接下来协助先生的事业,管理家务、生小孩,不知不觉间……退休过着儿孙满堂的日子……这样就够了,其实这样就够了。”
“只要不知道真相……没有人会认为自己不幸。就算说什么‘被限制’、‘被困禁’……反正世界尽头这种东西一生都不不可能看见呀。就算告诉我这是那些素未平生的人们的‘遗愿’……就算告诉我那些五千年前——那些远古人类的事……我也听不懂……”
“……说得也是。”
对生于这个世界、长于这个世界的人类而言,五千年前的世界情势说了也是白说;对帕希菲卡他们而言,达斯特宾这个封弃的牢笼就是整个世界。
即使某天突然告诉他们“这个世界是假的”,也只会令他们困惑而已,更何况要为了这种主张,夺走他们迄今想像的生活……
“的确……这一切都是我们的自我满足,我们的言论与恐怖分子相去无几。”理想一旦比现实沉重——值得用一切手段使其正当化,这世上就再也没有思想犯罪了。
平凡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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