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木浅彤脸色并不好看,麻醉药的药效已经过了,她的腿越来越疼。
容卿卿调整出一个看似很关切的笑容:“你好好养伤,等比赛完了我会再来看你的。”
她的表情基本没问题,但小动作出卖了她的窃喜——她把手里的零食篮子随意搁在木浅彤床头柜上,碰得白瓷水壶哐啷一响。
木浅彤心如明镜:“谢谢,加油。”
容卿卿见她说完话便盯着电视上记者焦急的采访目不转睛,也瞥了眼电视,刚才她进来时木浅彤已经把电视调成了静音。这个新闻容卿卿看过,正是关于新传染病的:“好一点就尽快转院吧,这两天总是有发烧咬人的传染病患往这里送,搞得到处都紧张兮兮的。”
木浅彤仍是道:“谢谢,我知道了,你们加油。”
仔细观察木浅彤的神情,容卿卿一面暗暗高兴最大的对手就这么没了,一面也感到遗憾。
为了在这次全国舞蹈大赛上争光,s市艺术大舞蹈系选出了一共十九名选手,其中最被看好的就是木浅彤,她是唯一免试直接被安排到出赛的队伍里的学员。
容卿卿跟木浅彤是同班同学,私下里跟别的同学抱怨木浅彤又走关系了,没想到另一个共同参赛的同学居然在事后把木浅彤“不小心”从楼梯上绊倒,摔了下去!
木浅彤伤筋动骨,已经不可能再参加后天的比赛,容卿卿少了一个最大的对手,那个同学也被校方撤销了比赛资格。
尽管真的动过这方面心思,但看到木浅彤现在脸色苍白卧床不起的模样,容卿卿多少还是有点良心不安,便请假提着零食来看她。现在情面做够,容卿卿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了,她还得参加比赛:“好吧,我走了。”
木浅彤还没来得及说句“再见”,一声惊叫打破医院的寂静!
很快,接二连三的惊呼伴着惨叫声传来,纵使两人都在医院高层的独立病房里,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容卿卿也跟着变了脸色:“怎么了?!”
木浅彤无法回答她,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声响配合着电视里的无声画面,反而有一种别样的恐怖效果,她难免跟着心里一沉。
假如只是发生了普通事件,这样的噪音在医院里最多响个一两声就是极限了。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惊呼声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惨叫声也更加凄厉!
容卿卿现在完全是花容失色了,跑到窗边一看,见下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把一个奔跑的人扑倒,紧接着就趴在对方脖子上啃起来!
完全颠覆常理的情景让容卿卿忍不住反胃,哆嗦着退了几步,想起来这是高层,如果不赶紧离开就跑不了了,连忙掉头就跑。
出门前她猛然想起木浅彤还在这里,而且寸步难行,说:“我下去找人来!”然后拔腿就跑。
木浅彤现在非常不方便移动,从容卿卿的脸色就能判断出她肯定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她想打电话问问,刚拿起手机,发现之前点击发送的短信显示“发送失败”,扫了眼信号,竟是一格不剩。
更加奇怪的异象让她心里惴惴不安,抬头不经意略过电视屏幕,她才发现屏幕也不知何时变作一堆雪花点!
究竟怎么了?木浅彤吸了口气,扶着床沿小心翼翼下床。
容卿卿离开已经五分钟了,除了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弱的惨叫声,并没有人上楼来查看。
木浅彤心中暗叹:除了唯一的好友,容卿卿能来看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万一真发生什么特别可怕的情况,容卿卿扔下她逃跑,她完全理解。
反正被人扔下这种事,她已经经历过了。
腿上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木浅彤冷汗直冒,但她知道此刻唯有自救,一声不吭,强忍剧痛扶着墙壁挪到窗边。
一个医护人员的白大褂已经被血染透,他摇摇晃晃站起身,往街上去了。被他压住的一个穿衬衣的人也缓缓爬起来,一步一个踉跄地走开,方向却是相反的。
回忆着新闻上的几个字眼,木浅彤下意识想到了某些作品中的描述:发热、狂犬病、咬人……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再次扑到床边,抓起手机。
手机当然还是没有信号,并且已经自动退回之前的信息发送页面。
“我很好,别来。”
这句话是木浅彤发的,没有成功发送,收信人是她的弟弟木泽。
在舞蹈大赛前夕受伤入院这种事,木浅彤本不想让家人知道。可惜这事儿闹得不小,同学们在各种新型社交媒体上关心过木浅彤,这事便被木浅彤的弟弟木泽看见了。
木泽执意要来看望木浅彤,最后发来的短信就是“半路出了点状况,没赶上飞机,你放心,我想想办法,很快就到”。
他现在已经踏上旅途了吗?他还好吗?
放下手机,木浅彤听着楼下不时响起、但一声比一声弱的惨呼,决心不要坐以待毙,强忍剧痛挪到门口。
这两天医生护士完全不建议她挪动,所以根本没给她准备拐杖。不过没关系,木浅彤被送来的时候注意到这层楼的护士值班站墙上挂着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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