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秃的几座假山而已。但今晚最宽阔的地方摆放了数座烛台上面的烛火将方圆数丈照耀的亮如白昼。夏日的夜相比酷热的白天要温和许多。这时节在院落中饮酒肯定是非常惬意的事情。
一张圆桌四个人坐刚刚好。酒菜并未上桌柳长风左右两旁是余文杰和冷幕白几人兴致显得很高话题自然离不开不久前生的事情。不知为何方拓离他们远远地坐着并不参与交谈只是低头默默饮茶。
“丢只手没什么这次情况实在凶险若是文杰晚到一步我的命真就撂下了。”冷幕白说起当日的惊险仍是心有余悸。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丢了只胳膊却解开了多年的心结要我说这未必是件坏事。”余文杰插了一句。他们之间的交情非同一般是已谈到这类话题也根本没有忌讳。
“哦?能重新练剑了?”柳长风自然对好友知根知底闻言不禁挑眉赞道:“手刃华山掌门这等高手可不是剑法大进么?”
冷幕白点头淡然而笑。刚要开口却注意到花园门口一道朝此处张望的身影皱了皱眉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余文杰扭头看了看道:“那是他的人找来了可能有什么事情!”
柳长风环目一扫视线落在方拓身上停顿良久后悄悄地向好友问道:“阿拓似乎有心事。”
“这时候恐怕谁都有心事。”余文杰见了不禁一乐挤着眼睛暧昧道:“你不是奇怪幕白为何造这宅子么?便与她有关。”顿了顿他加重了语气:“也许再过不久对她便要换个称呼啦。”
柳长风闻言神色大变抬眼盯着他看了半天:“是……是她和幕白?”
“当然!”后者勾起嘴角接着转过身不再理会傻掉的某人向着园外大声道:“上菜!”早已准备好的仆役们6续走了进来。
柳长风呆愣当场脑中混沌一片翻来覆去的寻思最后仍是有些不信倒了杯酒走到方拓跟前举杯道:“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恩?”方拓愕然抬头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转头朝注视着二人举动的余文杰处望去愣了愣又重新看向面前的酒杯面上血色尽褪。正在犹豫要不要接的时候一只手取过了酒杯。
“这杯我来吧!”冷幕白浅浅的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时的柳长风已经不在乎是谁喝的酒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始终定格在方拓的脸上。
冷幕白的掺入给方拓解了围但她并不轻松自始至终她都是被动。她觉得是个木偶反抗不是接受更不是犹豫彷徨间备受煎熬。
柳长风审视着面前的人面前这个人确实是不同的。她没有寻常女子的扭捏和作态大方自在。如同男子却不是那种粗鲁举止得体赏心悦目。可是……她又哪一点不是女人?他知道从多年前的扬州那一晚开始他便中了方拓咒自此不能自拔这段情感好像火里烧水里煮刻骨铭心。他无力拒绝也心甘情愿在痛苦中翻滚挣扎。可就是这人将他的一片赤心如弃草屐更编辑了一套滑稽的借口耍弄自己怎能不恨?怎能不恨!
“让我单独和她说两句。”他用沙哑的嗓音对冷幕白说道。
冷幕白沉思片刻眼角余光扫到余文杰做的手势叹息一声后默默退到远处。“放心不会出事的。”余文杰走到他身旁。
“你搞什么鬼?方才若不是我赶回来阿拓岂不难堪?”冷幕白没好气地瞪他。
“长风这人虽然有些死心眼可到了这份上他不会做出格的事情。”余文杰并不在意好友的责备自顾自地说道:“当面把话说开才是最妥善的选择省得今后麻烦。”
“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对方毕竟是为自己着想也不好说什么最后冷幕白才道:“算兄弟求你今后的事你就别插手了。”他望向远处的两人惆怅道:“几人中她是最苦的你这做兄弟的又怎么忍心逼她?”
柳长风沉默良久突然说道:“那天你在我面前下毒誓也没想到会有今天吧?你又何必敷衍我?听说江南好男风幕白不会在意你是男是女吧?”
“够了!”方拓腾地站起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眼睛深深望进他透明的眼底:“你这话过了。”
她严厉的声音传到耳里柳长风的理智便回到了身上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声道:“对不起我失态了!”扫了眼怕出意外急惶惶赶到旁边的两人他拍了拍方拓的肩膀便走了开去。到了摆满酒菜的桌前突地振臂大呼:“都过来喝酒今晚开心咱们不醉不归谁跑谁他妈是孬种……”
第一百五章英雄珍重(完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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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的酒量一向惊人但这晚只喝了少许几杯酒气就上了脸双颊彤红的她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四周的晚风和煦吹散了酒气她却仍有些透不过气来。脑袋昏沉隐隐作痛起来。风一吹似乎醉意更浓了胸口一阵翻涌。她连忙捂住嘴奔出亮光扶着一座假山张嘴便呕吐起来。
席上的余文杰朝外面勾了勾手一个仆役小跑进来。余文杰叫他到身边耳语一阵对方显得为难。
“怕什么?是我要喝他的东西难道他还能小气不成?记住就在书房的暗格里。”
等那仆役去了柳长风斜了眼睛问道:“你又打得什么主意?”
余文杰偷偷看了正朝方拓行去的冷幕白嘿嘿一笑:“幕白这家伙可是藏着好酒呐!昨日我在他书房翻到一个暗格里面里面全是好酒!口感玉薤要好得多。”
“真的?”柳长风虽然心情很差可听到有好酒也动了心余家的玉薤闻名江南既然有比这还要好的酒自然要尝一尝但是……他皱眉道:“直接向他要便是何必偷偷摸摸的?”
“嘿!那样还有什么意思?”余文杰撇嘴:“他伤势未愈待会儿肯定是不喝的。咱们明日再告诉他心疼死他个小气鬼!”顿了顿又咬牙:“上次我藏的酒不就被你们两个这么喝掉的?”这时候那仆役已经跑了回来。
“你倒是快!”余文杰相当满意对方的度接过精致的酒壶打开了塞子。酒香立刻溢了出来:“不错正是这个!”他取过一旁的空酒壶又连忙背转过身片刻功夫便将美酒转移到寻常的酒壶中。挥手打了那仆役去了。然后一本正经地喝酒吃菜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生……
一杯水递到眼前呕吐过后的方拓顾不得许多伸手接了。冰凉的清水进了肚子才稍微好受一些。她直起身喘了喘可紧接着胸口又是一阵翻涌不得不再次俯下身去。
“打从认识开始还是第一次见你喝吐。”冷幕白满面无奈地替她捶背迟疑了一下又轻声劝道:“既然心情不好就少饮些酒吧!”
方拓揉搓心口听他这么说不禁抬头笑问:“你那只眼睛看我心情不好?”用眼角瞥了他接着便转身朝酒桌行去。
冷幕白闻言愣了一愣然后苦笑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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