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马上就知道了。”冷幕白神秘一笑上前几步站在庵门前朗声道:“晚辈冷幕白陪同兰若冰兰姑娘依约拜见无难神尼。”声音中注上了他的内力传出很远。
等说完这番话他便拉着满脸迷糊的云巧儿和容越退到了方拓身后。
方拓皱眉回身要说什么这时庵门内响起了急促的步履之声接着呀的一声山门打开来方拓抬眼正对上一双翻涌着复杂情绪的眸子。
那双眼睛里的神采变幻似悲似喜似苦痛似愧疚实在包含了太多的信息。
方拓与之对视不自觉地一阵恍惚心脏渐渐的抽紧一种莫名的激动自心底翻涌了上来苦苦的涩涩的却又带着些许的甜蜜刹那间百般滋味缠绕心头难辨悲喜良久她回过神来在容越云巧儿等人惊讶的目光中她垂下眼睑朝无难缓缓跪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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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方拓得到消息时她便做下了决定若无难神尼真的是花蕊夫人自己是一定要认这个母亲的。毕竟身上的血肉容貌哪一样不是来源于这个人?虽说灵魂不同但血缘关系是不能被抹煞的。她既占据了这具身体便不能忽视兰若冰的母亲。
“那日见面我方知你是我的女儿但当时实在无颜相认。”禅房里无难凝望着面前的方拓目光里满是慈祥仁爱:“我也心存侥幸希望你忘了我这个不称职的娘亲只是偶遇乔木才知原来你早有怀疑。只得通过他那个徒弟将你引来。”她的声音渐低语气虽然平静却仍能让人感受到内心的波澜:“真是母女连心才见了一面你便有了感觉。”她的手抚上方拓的脸轻轻柔柔的好似对待一具易碎的瓷器。一边抚摸一边就掉起了眼泪。
方拓瞧不得女人的眼泪连忙给她擦拭道:“娘……不必伤心如今你我相认应该高兴才对。”她有些尴尬面上也涨了不知为何面对兰若冰的母亲她的身心都似被什么东西束住了早先准备好的应对之词竟然被忘得干干净净。
无难感觉到她的紧张蓦地又想起了什么轻叹道:“看我竟然还带着面具呢。”说罢双手一揭竟揭出一张面皮现出那与兰若冰完全相同的容貌来。
虽然早有准备但面前人的样貌还是给她不小的冲击她早已经熟悉了自己的样子如今竟好似另一个自己站在面前而且还没有头。这感觉怎么想怎么怪异。
无难看到她的脸色笑了一下苦涩道:“这么多年你恐怕还是第一次见到为娘的样子。”说着拉住她的手却感觉生硬剌人急忙翻开来见上面布满了厚重的茧子双手皆是如此绝对不是练武所得心中又是一痛眼眶又泛红了:“苦了你了我的孩子。没有依靠这些年真不知你是怎么过的。就算受了欺负和冤枉恐怕也没人为你出头这都是为娘的错。”
听到“冤枉”一词她联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若不是自己恐怕兰若冰的声誉也不会败坏到这种地步说到底……她的脸上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血色猛地将双手抽了回来并低下头去。面对这样一个女儿身为母亲的人岂不难受?
感受到她的变化无难却以为方拓还是在心里怨恨着抛弃女儿的自己。心里更是蒙上了浓重的酸楚。面容也被无限的哀怨笼罩。
方拓低着头没有看她的表情心里挣扎许久还是决定将自己借尸还魂的事情隐瞒下去毕竟这种事不但匪夷所思说出来也只会让无难更加伤心。自己继承了这具身体就有义务以子女的身份孝敬老人。不过对于江湖上的传闻还是要解释一下想到这里她舔了舔嘴唇慢慢的开口:“八年前我……”谁知刚说了几个字她的双手又被紧紧的撰住了。
“不要说了。”无难不让她再说下去虽然方拓在江湖上名声不佳但自从与方拓在天目山见过一面之后无难便从理清乔木等人的身上了解了不少知道她过得很是艰苦现在她怎么能让女儿再回忆那些痛苦的事情?她回过神抬眼正见方拓愣愣的看着自己轻声说:“咱们既已相认以后便有的是时间叙旧先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吧。”想了想岔开话题:“听乔木说你在收集轩辕宝玉?”说着却是站起来从身后取出一方小盒子当盒盖打开的刹那方拓分明感受到手腕上天魔珠传来的灼热……
重新戴上面具的无难拉着方拓走出禅房的时候原本坐在院中的几人连忙站了起来。
容越一下子窜到了方拓身前低头瞥了眼母女两人挽着的手一扫满面无聊的色彩欣喜道:“恭喜兰姐姐你们母女终于团圆了。”
“兰姑娘能与师太母女相认当真可喜可贺。”云巧儿在旁陪笑。
方拓干笑着回了几句又见冷幕白难掩喜悦的向她含笑望来。方拓面上也浮现出感激之色。连忙颔致意若不是他恐怕自己也不能这么快与无难相认。
这时无难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的拉紧了方拓的手转头对冷幕白等人说道:“诸位若不嫌弃就在小庵暂住些时日吧。”说到这里她的眼睛重新蒙上了一层晦涩:“刚巧明日便是冰儿的生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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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雅致的翠竹托起了云霭环绕在天元庵的周围将一切渲染的朦朦胧胧的。
方拓起了个大早昨夜其实根本就没怎么睡起身踱到窗前她这个房间是无难特意安排的景致最好推开窗子入目的便是这仙境般的景色。
这时耳旁木鱼声渐渐清晰还有那隐约传来的诵经声冥冥中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驱散了她从凡尘中带来的困惑烦恼和忧伤不知不觉她似乎完全与这充满禅机的气氛融合了
“兰姐姐。”正当她为这奇妙的境界陶醉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声音却将她拉了回来。
“有门不走你还打算爬窗子么?”方拓看着眼前这个将半个身子都挂在窗沿上的容越笑了起来:“你起得很早啊!真是难得。”这小丫头出奇的懒没想到今天竟也会起早。
“今天是你生日嘛!”容越笑眯眯的回答眼睛扫到桌面面色古怪道:“你画的这是什么啊?”
方拓一愣朝桌上望去却是神色一黯:“这是昨晚画的。”昨夜她很晚才睡只因无难的那句生辰勾起了她思想的心绪来到古代已经有年头了她已经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古人但时间越长想家的情绪不但没有消减反而更加迫切了。生日?她苦笑谁的生日?苦闷难消惟有涂些东西解闷了。
“姐姐在练笔么?”容越凑上去盯着宣纸上那杂乱无章的线条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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