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吓出一脑门子的汗,低低的应了一声,“嗻,奴才知道了。”
“光知道了还不行,你得记在心中才好。”毓秀接着说了一句,她见弟弟脸色都有点发白,也有点心疼,便转移了话题,“玛嬷,听大娘说,二妹和三妹也开始跟着嬷嬷学规矩了?”
“是呢,她们也一天大似一天了,该学着些进退,省得将来给娘娘丢脸。”
毓秀怜惜的目光划过两个小姑娘,才不过九岁,就套上枷锁了。“玛嬷,妹妹们还小呢,也别拘得她们太严了。想当初我跟着嬷嬷们学习的时候,还偷偷的掉过眼泪呢。”
“你是偷偷的抹眼泪么?”康熙到是想到小表妹最开始踩花盆底的时候,她明明是直接找他去告状的么。“当初抓着我袖子,当着嬷嬷的面,哭成花猫儿的人是谁?”
“是啊,您说的是谁?我怎么不知道。”毓秀跟他装糊涂。
康熙见她耍赖,当着一屋子的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心下发狠,等着回宫之后再收拾她。毓秀想着今天反正也惹了他,债多了不痒,也不把他看过来的眼神放在心上。
佟家的人见他们夫妻俩个这般斗法,都忍着笑,低眉顺眼的端着茶碗,不出一声。只是文秀和灵秀两人,年岁见长,再加上跟着嬷嬷学规矩,也知道了些人事。今日见大姐和皇上相处的情形,心中羡慕,不免也联想到自己将来的夫君如何。一时间,脸红心跳的垂头不语。
“皇上、娘娘,宴席已备好,请移驾。”瓜尔佳氏进来请人,佟国纲前面引路,直接往后面花厅而去。
康熙拉着毓秀坐了首席,觉罗氏带着儿子、儿媳、孙子、孙女谢过恩之后,也入了席。康熙如同那年一般,头一杯酒敬了觉罗氏,“郭罗妈妈,请放心,朕会好好爱护秀儿。”
大约今日送毓秀回门,康熙并未如上次那般只饮了一杯酒,而是与佟家的男人们推杯换盏,好好的喝了一次。毓秀坐在一边看得直冒火,就算酒量再好也不能这么喝况且,他的酒量还不算太好呢。等到康熙再次举杯的时候,正好送上了野鸡崽子豆腐汤,她站起来盛了一碗,放在康熙面前,“表哥,酒再好,也不能总喝它,尝尝汤,家里的厨娘汤炖得最地道了。”
佟国纲正喝到兴头上,见毓秀这样,长叹一声,“女生向外,果然不错。”然后他推了推自己媳妇,“给我也盛一碗,尝尝让咱家娘娘夸得汤,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瓜尔佳氏真是起身也不是,不起身也不是,正为难间,觉罗氏说话了,“文秀去给你阿玛盛碗汤,省得他眼馋。”
“是。”文秀脆声声的应了一声,起身盛了一碗端到了佟国纲身边。隆科多见了,也起身给他爹盛了一碗,送了过去。鄂伦岱一撇嘴,跟叶克书和德克新道:“咱们是没人想着,还是自己动手吧。”
一句话,逗笑了满屋子的人。灵秀起身,要给他们三个盛汤,鄂伦岱微皱眉,“你呆着吧,用不到你。”灵秀脸上一红,带了几分委屈的坐了回去。
毓秀若有所觉得看了鄂伦岱一眼,他这是怎么了,就这么一会儿,都不愿意敷衍。康熙却似乎没什么反应,只是笑指着鄂伦岱道:“你还是这么个火暴脾气,真真是和大舅一般无二。”
鄂伦岱嘻嘻一笑,“奴才可不随阿玛,他老人家那脾气,那是奴才能随的。”
佟国纲跟鄂伦岱这两父子大约是前世的冤家,自鄂伦岱十岁之后,就没消停过,天天吵。有时还会佟国纲还会大大出手,鄂伦岱到是从来没让他打到过,父子两个把佟家闹得天翻地覆的。
“臭小子,你不随老子随谁”佟国纲有了酒,脾气也上来的快,只是当着康熙,没好意思伸手揍人。
鄂伦岱自顾自的喝了杯酒,吊儿郎当的回了一句,“随我额娘。”
眼看着他们两人再说两句就会打起来,毓秀摇头拦道:“大伯、三哥,你们两人还真像。哎,三哥别说你不像大伯哈,你自己对着镜子瞧瞧去,明明是跟大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又转头问康熙,“表哥,我说的对吧。”
康熙点了点头,“是像。”佟国维适时插话,把这段挡了过去。其时他心中也暗暗的发愁,有佟国纲这样的大哥,再加上鄂伦岱这样的侄子,他和康熙头疼的日子还在后面呢。同时佟国维也在暗暗警惕,他那位坐了皇后的闺女跟鄂伦岱一样,对于小老婆之类的生物很不以为然,他以后还是多收点心才好。
灵秀坐在文秀身边,悄悄的看着坐在上首的皇上和大姐,一向敏感的内心又多了几许波澜。尤其是见素来狂妄的大哥,在皇上面上都收敛了许多,大姐说一句话,连父亲都不敢多言。是不是,她将来也作了表哥的妃子,父亲和大哥就能正眼看她了呢?姨娘也能过得比现在好些。
最初她也只是偶有这么个想法,坐在宴上越久,见多了皇上表哥照顾大姐的场面,那个想法就越来越深入心底,一直成了个执念。也许她对自己的未来有了目标,便总是下意识的想要做到最好,总是以毓秀的标准来要自己,甚至悄悄的学习的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一顿筵席,虽然其中有点小小的波澜,不过一家人说说笑笑,却出和乐得紧。饭后,康熙跟佟国纲、佟国维一众男人去了书房,留毓秀跟觉罗氏等人在屋里说悄悄话。
觉罗氏见康熙他们出去了,方才拉起毓秀的手,轻声的问:“娘娘,皇上他带你可好。”虽然刚才看着他们夫妻相处融洽,可是她们还是要从毓秀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才会真的安心。
赫舍里氏紧紧的盯着女儿,见她脂粉未施,白玉般的面颊透着红润,一举手一投足间,都带着慵懒愉悦的气息。她那颗自女儿出嫁之后,便一直提着的心,才算稍稍放下。
毓秀倚着祖母,又伸手去拉母亲,俏面生春,清脆的声音里也带了几分羞涩与甜蜜,“表哥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玛嬷和额娘放心吧。”
“怎么还叫表哥,如今您身份不同了,再这么叫,失规矩。”赫舍里氏忍了又忍,还是出言提点女儿。虽然皇太后是自家人,可姑姑和婆婆能一样么,再加上还有太皇太后在呢。唉,她这个闺女还是天真,让她怎么不担心哟。
“额娘,我知道,都是私下里叫,当着人我那敢啊。”
你还不什么不敢的赫舍里氏差点就冲口而出,可是女儿如今的身份毕竟是不一样了,那能由着她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只能再多嘱咐两句,“娘娘,皇上终于皇上,是夫也是君,与您感情虽好,可您也不能太过了。”免得那日圣宠不在,今日里所有的言行便是来日的把柄。
“额娘,我知道。”毓秀感她一片慈母之心,轻轻凑过去,倚进她的怀里,“您别担心,表哥是个重感情的人,我待他以诚,他自会疼我护我。”
“唉……你,你心里有数就好。”赫舍里氏长叹一声,终是再没说什么。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宫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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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宫务
酒足饭饱,又跟家人聊了悄悄话的毓秀,被康熙拉着手,一步一回头的上了马车。“秀儿乖,表哥知道你舍不得郭罗妈妈和二舅母,以后让她们常进宫陪你说话好了。”康熙搂了她在怀里,温言软语的安抚。
毓秀搂了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小脸贴在康熙的脸上,不停的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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