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247部分（第1页）

“凌波，对不起，你保护了我那么多次……可我，可我却保护不了你……”玉蓁蓁咬牙切齿，用余出的那只手不停的用力锤着地面，手上很快就血肉模糊，可她的心太疼了，疼到竟丝毫感觉不到手上传来的剧痛。

也不知是不是玉蓁蓁的真心感动了上天，上天愿意给她一个机会，凌波被玉蓁蓁握着的那只手居然动了动！玉蓁蓁立即用血肉模糊的那只手擦了擦眼泪，不顾脸上泪痕血痕交织，带着一丝惊喜一丝侥幸的对凌波轻声道，“凌波……凌波你醒了？”

果不其然，凌波缓缓的张开眼睛，先四下转了一圈，后眼光落在玉蓁蓁与自己紧握着的手上，以玉蓁蓁从前从未听过的冷淡语气道，“放开我的手。”

玉蓁蓁整个人都愣在原地，有些不明所以，当然，更多的情绪是呆愣。凌波见玉蓁蓁不放手，便锁着眉头推开了她，弄得她一个趔趄，直接坐在了地上。后凌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尤其摸了摸自己身上开始溃烂的几个地方，后倒是对着俞樾开口道，“这具身躯我会慢慢修复，现在我们该和妖族一起谈谈如何寻找土灵了。”

“等等！”玉蓁蓁不知哪里来了力气，一下便起身，一把抓住凌波的肩膀，不让他向前走。凌波却厌烦的重重打在玉蓁蓁那只手上——巧了，那正是玉蓁蓁之前被砸的血肉模糊的那只手。后凌波见自己手上沾染了玉蓁蓁的血，立即嫌弃的抽出锦帕，对着自己的手擦了又擦，好像那血污坏了他的清白一般。

直至此刻，玉蓁蓁就算有再多空想，也全数被打败了。对着与凌波一模一样的背影，她大声怒吼，“冥赤——凌波呢！”

“魂飞魄散的意思，就是他化作飞灰，”冥赤实在懒得和玉蓁蓁解释，便草草的指了指周围道，“你要想找，周围全是，慢慢找吧。”

“你这无情之人！还借着凌波的外壳，这和阑易有何区别！我杀了你！”于三文祭起宝剑，冲到占领了凌波躯体的冥赤眼前时，却发现冥赤身后的玉蓁蓁轰然倒地；她惊呼一声，侧了身子从冥赤一旁掠过，到了玉蓁蓁身边后，将她扶起，抱在怀中，但听玉蓁蓁昏迷中，嘴里呢喃着，“只怨情长天未怜，只怨情长天未怜……（未完待续）R466

460、走出悲伤

由于如今的确事态紧急，三位掌门以毕身修为换来的六十日不能再多耽搁，所以尽管玉蓁蓁昏迷不醒，看起来整个人与将死之人并无两样，冥赤依旧与一干众人在妖王伏晖的带领下重返妖族，共商大计；而凌皓杰虽然非要誓死陪在玉蓁蓁身边等她醒来，却也被生拉硬拽的去了妖族皇宫大殿，照顾玉蓁蓁的事情，就留给了三位白发苍苍、走路都颤颤悠悠的掌门，外加一个默大王。

因之前凤仪殿出了不少意外，细心的若湖生怕玉蓁蓁醒来时发现自己依旧在伤心地，会对她有什么影响；便将玉蓁蓁与三位掌门安排在了伏丌的神龙殿。神龙殿较凤仪殿的规模来说，是要稍微大一些的，不过殿内的装饰就马马虎虎了，毕竟是男子寝宫，总也不比女子那般细致漂亮。

如今这些倒都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玉蓁蓁已经几个时辰不醒，风瞿、丁啸、江天青与默大王轮流上阵，试着唤醒她——毕竟玉蓁蓁并非一般的修仙士，她是重要的五灵之一，所以三位掌门从心里上还是希望玉蓁蓁能够参加如今正在妖族皇宫大殿中展开的会议的——无奈玉蓁蓁好像自我封闭了一般，从天亮到天黑，她一直没有醒来过，这并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好像就快断了气的样子。

默大王空间中的灵草，在三位掌门的细心搭配下，也给玉蓁蓁用了；她体内由于白虎之力的存在，也并没有受多大伤。只不过她的意识却一直逃离凌波已故去的事实，所以一直沉睡不醒，甚至有了睡死过去的征兆。三位掌门急的是一头大汗，他们本就身子衰弱至极，再加上这一头的冷汗，着实是不好过；默大王见了，咬咬牙，后不停在玉蓁蓁身上来回蹦，一面蹦还一面大声道，“玉蓁蓁，你给孤醒来！这样逃避下去算什么！凌波难道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吗！”

饶是默大王磨破了嘴皮子，跳到汗将一身的绒毛都弄湿，完全懒懒的附在身上，玉蓁蓁依旧没有醒，甚至眼皮都没动一下。默大王都有些心灰意冷，此时才明白凌波在玉蓁蓁心中究竟占了多少重要的位置；只不过凌波的故去已成事实，如果玉蓁蓁一味如此的话，那终将害人害己，这是所有人都不愿看到的。

江天青不停叹息，可却不知该说什么；该说的话，默大王都说了，可玉蓁蓁依旧充耳不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许，那个梦境的世界中，有凌波一直陪着她；在她自己构架幻想的世界里，凌波一直未曾走开。所以她沉醉其中，不愿醒来，用幻想麻痹自己。念起凌波将走之时，玉蓁蓁口中念叨着的那些后悔的话，江天青的心就忍不住一阵子一阵子狠狠的揪着疼。也许玉蓁蓁说得对，如果当时她与凌波就那般在白虎族常驻，也许他们就不会有今日这样残忍的分离。

风瞿坐在床边，将默大王从玉蓁蓁身上抱了下来，递给江天青，示意江天青先照顾一下快要累瘫了的默大王；后他自己望着玉蓁蓁紧闭的双眼，听着她微弱的呼吸，微微叹了口气，后开了口，第一次在这个小徒孙面前，展露了自己的心声，“玉蓁蓁，你此刻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你不敢想象日后的生活中没有凌波的日子，你不知道那将会是怎样的度日如年，你看到凌波在你面前魂飞魄散的时候，你多希望先死的那个人是自己——毕竟这种事情，先死的那个，总是幸福的。可是玉蓁蓁，你知不知道，何以没了一身修为，我依旧苟延残喘的活着？”风瞿说着，顿了顿，似乎很久没有一气说这么多话，他中间还的休息一会儿，“我不是为了看到神州大地获得真正的和平，我不是有那种大修为的人，以前就从不是，如今更不是。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泠芷，这是从始至终，从未变过的。我之所以不能死，强撑着自己的身躯，就是想看到泠芷安然回来……如若，如若不能看到的话，我实在无法瞑目。我只希望上天见怜，哪怕让我再看泠芷一眼，一眼就好，我也可以心甘情愿的去死了。”

风瞿说着，眼圈红了又红，很快，眼泪便沿着脸上的褶皱流了下来。他攥了攥拳，稍微收敛了情绪，又道，“其实玉蓁蓁，你是比我幸福的，最起码在最后一刻，你与凌波双方都知道了在彼此心里的位置，你们是相爱的，这已经足够你后半生回忆了，不是吗？你已经遇到了人生中最痛苦之事，余下的路，再没有什么可以让你觉得如此心痛，玉蓁蓁，挺过这一关，你将收获新的自己。”

“其实玉蓁蓁，我虽贵为掌门，却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掌门。我从未有一刻心怀苍生，我一直想着的，就是自己。我的爱，泠芷；我的恨，风花飞。花飞或许是因为我才走错了路，被人利用，其实我也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花飞在逍遥派这样的大环境中成长，不会变成阑易那样的人渣；花飞也的确做了许多让人称赞的事情，可我……却从未有一次给过他笑脸、哪怕是一句简单的赞赏都没有。如今想起来，我也好后悔，我们同是阑易的孩子，为什么当初清风掌门给了我机会，而我却丝毫不给花飞一个机会呢？想想这些年，是否我也钻了牛角尖呢？”风瞿说着，抬手鞠了一把泪，叹口气又道，“而玉蓁蓁你，是否此刻也在钻牛角尖？活在自己的幻想中是很好，但是好的，只有自己而已。还有许许多多你爱的、你珍惜的人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需要你来拯救啊！我清楚这是个艰难的责任、这个是太沉重的包袱……你也会累，会想逃避……只是玉蓁蓁，上天降大任于你，若你只是逃避，便会有更多亲爱的人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除了凌波，你还有爹娘，还有默大王、皓杰、于三文、云朵等等这些好朋友，你忍心看到他们一一倒下，像凌波一样消失在你面前吗？”

不经意间，玉蓁蓁一颗眼泪从眼角滑落，沾湿了枕塌。她的胸膛开始此起彼伏起来，气息逐渐恢复。丁啸、江天青与默大王见了，忙一起围了过来，见玉蓁蓁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含着热泪望着几人，嘴唇再三抖动并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抱歉，蓁蓁让各位掌门、让大王……失望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默大王总算放下了一颗心，跳到玉蓁蓁床的另一侧，细心观察着她整个人，半天才接着道，“不过看你终于醒过来，孤也放心了。”

玉蓁蓁是曾陪着凌波一道死过的，所以默大王真的担心玉蓁蓁这一次会做同样的事情；不过见她如此，总算也松了口气。风瞿摇摇头，对玉蓁蓁道，“你的心思我都懂，只不过玉蓁蓁，你承接天命，有不得不完成的使命；不然，我也不忍心这般将你从幻境中强行拉出来。”

玉蓁蓁摇摇头的工夫，眼泪又落出几颗，她捂着眼睛，强忍着哭腔道，“不，我知道，我知道凌波已经……已经魂飞魄散了，他甚至没有来世，便消失在了这世上。我再也见不到他，再也见不到他了……”

“蓁蓁，他永远住在你的心里，不是么？”江天青凑了过来，坐在玉蓁蓁的床边，苍老的手轻轻放在玉蓁蓁的胸口上，“每当你想起他时，你的心都会很痛，这证明着，他已经在你的心里扎根落地，你们没有分开，你虽再见不到他，他却牢牢的住在你心里了。”

“冷静下来吧，蓁蓁，”丁啸在一旁靠着床栏，因为佝偻着背，曾经高大的他，如今看起来也矮了不少；不过就算外貌再变，他语气中的关怀却没变，“你还有许多事要去做，时间不多了。你要让凌波的牺牲变得有价值，尽管那个仙灵冥赤性格不怎么样，但是姑且相信他，你们目前最重要的，是将五灵全数寻到，再去异兽族，为凌波报仇！”

丁啸字字珠玑，听在玉蓁蓁耳中，也让她逐渐的从悲哀中清醒过来。丁啸说的一点不错，现在应该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玉蓁蓁念及此，深深吸了口气，接过江天青递过的锦帕，擦干脸上的泪痕后，便坐起身，完全换了个人一般，尽管说话间仍旧有浓重的鼻音，精神却一如从前，干干脆脆拱手道，“弟子领命！届时一定不负三位掌门所托！”

见玉蓁蓁总算重新打起精神，三位掌门也松了口气，互相对视的工夫，微微眯眯眼，算是笑过了。风瞿作为如今玉蓁蓁的正牌掌门，便开口道，“如果你有精神的话，这会儿便赶紧往妖族的皇宫大殿赶去吧，他们所有人都聚集在那里，正商量着五灵究竟该如何聚齐。”

461、神州异闻录

在玉蓁蓁昏迷的这大半天之中，仙灵冥赤已经将如今神州大地的形势一一分析给了在座的诸人听。七星连珠本是天意，可三位掌门生生以修为球打断了其运行轨道，导致多出的这六十日，便造成了神州大地的诸多异变。

这几日因修仙一派大多数在空间之中，妖族又一直是低调的没有外出，所以几乎没人清除，神州大地各个方向都开始出现极大的异变。天气方面是时而漫天鹅毛大雪，时而烈日炙热烤身；地质方面是时常出现小幅地震，靠近山川居住的更加危险，地震引起的山体滑坡以及泥石流，不知已经要了多少人的性命；至于河流方面，是异状最明显的——已有不少出名川大河，居然从水底钻出一缕一缕鲜血一般的红色河水来，几乎顷刻间便将透明的水侵染鲜红，甚为吓人；不过这现象一到夜晚便会恢复如常，第二日清晨还是好好的，却在阳光照射到水流的那一刹那，再度出现这般恐怖的事情。

关于这些，都是仙族收集来的材料，如今通过冥赤之口，全数告知了众人；伏晖与若湖能够找到冥赤来救凌波，也并非偶然，冥赤已经得了令，决不能让支撑神州大地五灵之中的水灵殒命；所以才随伏晖来到妖族，谁知却也来晚了，凌波还是救不回来，唯有他牺牲仙格，一命抵一命，从此拥有凡身，如果不重新修炼的话，便再无法回到仙界了。

冥赤说完这些的时候，众人不禁咂舌。开始众人对冥赤待凌波的这些行为、那些话语，心中都暗暗反感不已，觉得冥赤太过无情；可如今冥赤说出这些真相之后，众人却又觉得他的身形愈发高大了；毕竟从一个小精怪开始修炼，一直到登上仙界有了仙位，这中间不知要经历多少的艰难困苦；可是在大是大非前，冥赤毅然决然的抉择了以神州大地的安全为第一要任，抛弃了已有仙位的自己，选择了重新走这条铺满荆棘之路。

就连原本恨毒了冥赤的于三文，此时都满面震惊，心中的恨意锐减。她方才明白，原来这个冥赤也是有许多的难言之隐，他在这件事情中本该是最无辜的，可奉献，却也是最大的。

玉蓁蓁身形有些飘忽的抵达妖族皇宫大殿的时候，冥赤刚好说完这些，殿内一片沉默。她推门而入，看到这种光景，又看到与往常一般的“凌波”站在中央，正定定望着她；她心里本是欢喜了下，只不过“凌波”二字还未唤出口，冥赤投过来的目光中那种淡漠，就已经让她将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嗓子里。同时让她清醒的认识到，凌波是真的不可能再回来了，这世上从没有奇迹的发生。

默默对着众人行礼，得到的是一干人等关怀的眼神，玉蓁蓁感激的微笑，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后按照妖王伏晖的指示，同到一侧坐了下来；因辈分小，所以几乎坐在了这一侧座位的尾巴上。不过这些都不是玉蓁蓁在意的，让玉蓁蓁在意的，是冥赤接下来的话；而这些话不止让玉蓁蓁在意，同时让在座所有人都在意起来。

“既然火灵已经来了，我便闲话少叙，直接说一下五灵的事情吧，”冥赤清了清嗓子，因为之前大半天的时间都是他在说话，这会儿嗓音都有些沙哑了；若湖贴心的差人送上妖族上好的茶水，冥赤却摇摇头，示意道，“清水即可。”

谁也不清楚这些仙人平时在仙界吃些什么喝些什么，若湖唯有点头答应，又差人换了杯清水。冥赤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后眼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沉淀了下，才继续道，“关于五灵，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清楚。五灵是三道六界之中最至高无上的力量，也是自盘古起最古老的神秘力量，雷、水、风、土、火这五种灵力表达了大自然最不可侵犯的五种自然之力。其实本没有纯灵之人一说，只不过仙普曾经欲记载过，神州大地一定会有一劫，这五灵之人是应劫而生的，也可以说，拥有纯灵的五人，是被天地制造出来，天生就是为守护神州大地安然度过这一劫而存在的。如今，我们清楚的五人中，已经寻到了四人，分别是雷灵风花飞，水灵凌波，风灵俞樾，火灵玉蓁蓁，现在唯一缺少的那个，就是土灵，只要我们能够集齐五灵，届时到了异兽族，胜算便要大出如今许多了。”

“可是现在唯一困难的，就是土灵遍寻不到，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菩提子长长叹了口气，后望了望在座的所有人，道，“几乎所有余下的修仙士都在此，可是其中并没有完全土灵力的人；就算是拥有土灵根的人都极少，冥赤仙人，不知仙普中可有记载土灵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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